乔婉眠启窗,唯闻风声、车马声、旗帜猎猎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她阖窗回首,柔声问萧越:“一路皆会如此静谧?”
启束嫌弃地瞥乔婉眠一眼,又顺她的目光打量萧越。
萧越墨发高束,更显利落;身着玄铁轻甲,英气非常;手边倚着二十年未出鞘、半人多高的霜寒重剑,平添庄重。
诚然,萧越这少年武将的装扮颇具风采。
但,乔姑娘的反应未免太过夸张罢!
嘴角与眼珠齐飞,口水共红颊一色,眼睛恨不得贴萧越脸上。
实在不忍直视!
萧越对上少女目光,腼腆了会儿,很快心中释然。
原来她并非不爱武生爱书生,只是单纯喜欢好看且有扮相的。
启束几崩溃。
这两人虽未言语、对视、动作,连呼吸都如常,却笑得诡异,实在令人牙酸。
他不应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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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队伍行进间难免磕碰,加之人员混杂,须防齐国细作趁机生事。
桑耳穿梭于卫道队伍间巡视。
细察之下,发现监察团虽秩序井然,却个个面色阴沉。
稍加思索,便知缘由。
监察团众人各怀心思,安静只因人人心中正拨弄算盘。
他们来此,或因被贬外放,或为求权位贤名“自愿”相随,鲜有为西原百姓甘愿离京赴险者。
林之临终之言令萧老将军声名受损,更削弱了众人追随其孙的决心。
众人满眼的愁绪与退意。
首日行程,无陷阱、无刺杀,在沉默中平安度过。
号角声起,众人停步安营,燃火整顿。
北风呼啸,帐篷如海浪在山坳中翻涌不息。
……
路上,乔婉眠倚着萧越小憩良久,此刻毫无睡意,便披上斗篷溜出帐。
寒风刺面,乔婉眠兴致顿消,正欲转身回帐,却冷不丁对上一张放大笑脸。
她一个哆嗦:“啊!谁?”
“是你啊……险些没认出,吓我一跳。”
启束收起笑,揣着手,疑惑看乔婉眠。
她忙解释:“你戴这样大一顶兽毛帽,气质迥然,我尚不习惯。”是夸赞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