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至亲身边,她似乎可以变回那个不谙世事的娇气小女郎。
乔婉眠呜嗷一声扑到乔祺锦被上,复又想起不能被旁人听到,掐着嗓子小声哭泣:“呜呜呜怎么办,我都梦到了,你快死了,我也快死了。”
四下无人,连风声都很轻,乔祺却隐隐在乔婉眠压抑的哭声中听见唢呐在响。
他恍惚好一阵才接受了他们的“死讯”,看着妹妹哭得颤抖的脑袋,并没有着急问其中内情。
只尽量柔和嗓音,笨拙安慰道:“眠眠不哭不哭,别急,阿兄在。都会过去的。”
乔婉眠抬起脸,断断续续地解释:“我之前梦到的,并非萧大人为我们伸冤,呜,我说谎了,我梦到的,是,是冬天时候,萧,萧大人娶了我……”
乔祺瞪大双眼,“取什么?狗狗狗命?不会吧?”
乔婉眠一噎,小脸彻底皱在一起,气愤小声:“的牌位!娶了我的牌位!”
房里浓重的药味逐渐呛鼻,乔祺脑中的幻音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与脸迅速开始涨红。
乔家与萧家有云泥之别,萧越前世会郑重地娶妹妹牌位,无非是心中有愧。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角落里的佩剑,目光逐渐决绝,再开口声音沉了许多:“跟阿兄说,这段时日,他有没有欺负你。”
乔婉眠忙抬起脸解释:“没有没有,这段时间他还救过我,兴许我已经逃过死劫了……呜主要是你,就一个时辰前,我梦到你倒在河边被好多箭扎穿了。河里还漂着花灯,还有七天就是花灯节了,你一定不要出门……”
乔祺摸着乔婉眠的发顶宽慰她:“不去河边就不会出事,你莫再放在心上,还是先讲讲牌位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没受欺负?”
乔婉眠摇头。
乔祺叹一口气,神情黯然:“是我不好,都没能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要不阿兄去求宋将军收留你在此,阿兄今后日日亲自护着你。”
乔婉眠担心萧越会进来,不敢说多余的耽误时间,抹干眼泪道:“莫忧心我,现下最要紧的是你,阿兄,你是不是与人结仇了?”
窗外刮来一阵夜风,脸上的泪痕瞬间被吹干。
乔婉眠脑中突然一炸,惊惧道:“不对!阿兄是被人害死的,若不将想害你的人揪出来,你就一直有危险。”
乔祺一呆。
有道理,杀他还需要挑地方吗?
不在河边杀他,别处还不行?
身后的门被推开,兄妹的叙话被打断。
乔婉眠飞快戴好帷帽,立到榻边。
萧越道:“无碍,启束可信。”
启束笑着同乔婉眠点头。
乔祺向萧越与启束行礼,萧越应了一声,问:“那日你闯进暗娼时,可是先救了一个被欺辱的女子?你可记得那凶徒有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