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
什么猫?
又瞧了一眼,裴清韵摇着头踏进屋里。
陆宝珍躺在床榻,瞧见来人越行越近,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明明做错事的也不是她,可瞧见那双眼带着好奇看过来时,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唯恐被瞧出不妥。
“宝珍今日气色,好像好些了。”
“清韵姐姐。”
见人在旁边坐下,陆宝珍往被褥里缩了缩,挡住了说话的唇。
她瞧不见自己此刻的模样,但她想,唇角既是有些发麻,大抵不会是太正常的唇色。
想到此处,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人忽然又紧绷了起来,脑中闪过适才那人逼近的画面。
“可是眼睛怎得这般红,哭过了?”
裴清韵眉心轻轻拧了拧。
抛开上次用那些蝎子蟾蜍捉弄,陆宝珍在她心里仍是温柔乖顺的姑娘,不爱哭,也不爱同人争。
眼下若不是被人欺负狠了,断不可能会有这么委屈的模样。
他幼时过得不好吗
陆宝珍倒是忘了她还有一双哭红的眼。
她被裴景之突来的压迫吓到,又不觉自己真的会哭,便也没想着要遮掩。
“适才药苦。”
想了半天,陆宝珍才想出这么一句话,她极少撒谎,说起来便也没那么顺畅,“不太想喝,所以,所以才熏到了眼睛。”
裴清韵没说话,一双眼瞧向她,目光里落满探究。
床榻上的姑娘眼眸低垂,长睫挡住了眸底近半的神色,瞧着同往常无异,可被褥里的手却早已绞在了一起。
裴景之适才那一场太荒唐,她不可能提起。
如今的她嫁给裴则桉都会让人觉得是高攀,若是换成裴景之,她不敢想,陆家要因她承受多少风雨。
她虽然没那么聪明,但也知道要留条后路,万一他疯过后冷静下来,不再逼迫,两人还能回到不再有牵扯的位置。
“宝珍在骗我!”
裴清韵的声音突然落下,打断了陆宝珍的思绪。
本就心虚的人一下就沉了心,呼吸一窒,慌乱看了过去。
适才她虽被困在长桌,但两人离窗台的位置有些近,她忽然就不太确定,她挣扎着打他的声音有没有传出去。
“我”
“适才在屋里,我大哥欺负你了对不对?难怪他关门,让人守在屋外!”
听见这话,陆宝珍强撑的镇定晃了一下,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裴景之确实欺负了她。
他明知如今她父亲在岭北如履薄冰,两家的亲事又成了旁人议论的谈资,也明知他的婚事被不少人记在心上,同权势缠到了一处,却偏要拉着她坠落,踏进那风口浪尖处。
“是不是你不愿喝药,我大哥凶你了?”
裴清韵坐在一侧,伸手替她紧了紧褥子,眉头轻轻皱着,虽有不平,却也只敢生着闷气。
“他是不是还逼着你一口气喝药,不许你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