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安符,本该两年前就给你。”
“这是”
福景寺的平安符,让陆宝珍神色一僵。
那日在宫中听见的话,一字一句,忽然甚是清晰的落下。
所以那年冬夜,让裴景之踩着满山冰雪上山的人,是她?
“身子这么弱,往后如何出诊,替人瞧病?”
裴景之将平安符放到她掌心,耀眼的红布轻轻遮住了她手心的伤口。
曾经他不信神佛,想着这一生能活下来,不过是他命硬,可后来他却又生了期盼,愿意行那最虔诚之事,只求神佛庇佑,护他心上人平安顺遂。
“宝珍,别让我等太久。”
陆宝珍这次没有抗拒。
她看着那好似滚烫的平安符,错愕,复杂,酸涩。
心里有什么一点点冒了头,她没有细想,低头,将东西收进了腰间。
裴清韵已经行到了近处,大抵一推门便能进来。
裴景之见她忽然安静下来,像是因着那平安符生了心软,他忽然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而后在她变脸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
“再哭,便不让她进来了。”
陆宝珍一下便抿紧了唇,也由着他将指腹落在她眼尾,拭去那点湿润。
“你待会出去,被瞧见怎么办?”
“我见不得人?”
裴景之眉梢动了动,知晓她的顾忌,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里头床榻。
用被褥将她裹住,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宝珍,我如今可以等,但,你心里不能再有旁人。”
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些许阴郁,和毫不遮掩的占有。
从未见过霸道的人这般理直气壮,被褥下的人绞着手,想了想,却仍是没有开口。
没有他,自然也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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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韵进来时,是裴景之给她开的门。
她神色一顿,要说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大哥何时回来的,还在宝珍屋里?”
裴景之本不欲解释,他对小姑娘的心思从无遮掩,眼前的人不是不知道。
可陆宝珍不愿意,她没想同他在一起,兴许还恼着他适才的失控。
一想到她可能正从被褥里探出头,竖起耳朵听着这处动静,裴景之步子停了停,耐着性子道:“给她送药。”
裴清韵还以为陆宝珍今日又发了热,竟是忘了细想,为何送药未见药碗。
正准备跑去里头瞧人,裴清韵忽然眸光一停,“大哥,你眼睛后头,怎么受伤了?”
日光下,那条细小红痕比在屋里明显。
裴景之脑中闪过适才的画面,心中郁气忽然散了几分,勾唇笑了笑,“是么,可能,猫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