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和阿九也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沈青芜像个得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把秦王殿下的脸揉圆搓扁,还呵呵傻笑。
好在沈青芜揉了几下就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李无疾,“你怎么来了?”
李无疾伸手扶住她,挑眉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你是五皇子,是秦王,是李无疾……”沈青芜掰着手指头数,“……还是我的夫君。”
李无疾勾起唇角。醉成这样还记得他是她的夫君,很好。
他弯腰想把沈青芜抱起来,不想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向后跳去,若不是他及时拉住,定然要狠狠摔在地上。
李无疾温言哄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
沈青芜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你还不能抱我。”
李无疾沉下脸来。沈青芜又浑然不觉地继续说道,“我太重了,会把你压坏的。”
李无疾的脸沉得越发厉害了,不由分说把沈青芜横抱起来,咬牙道:“王妃不用担心,本王没有那么虚弱。”
沈青芜扭动了几下便老实下来,乖乖地伸手搂住李无疾,把脸埋在他脖颈处,声音极低地咕哝了几句。
温热的呼吸吹拂过颈侧,酥酥痒痒的感觉一路传到心里。
李无疾吸了口气,偏头躲了一下,沈青芜那几句醉言醉语模模糊糊传入耳中,“……你不要死……你要一直活着……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喝醉了的人不懂得隐藏自己,把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摊开来。
李无疾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收紧手臂。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意外,感到惊喜。她娇小柔软的身体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能量。
陷于困境时,她会咬紧牙关,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活下去。可是为了帮云小娘和方零榆报仇,她又会毫不犹豫地以身犯险。
明知不该动情,却还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等到有所察觉时,已然抽身不及了。
次日醒来,沈青芜对着铜镜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一头雾水地问阿九:“我昨天哭了吗?”
阿九一边帮她梳头,一边答道,“奴婢倒是没看到姑娘哭,只看到姑娘在院子里跳舞,还揉了殿下的脸,后来还是殿下把姑娘抱回房里的。”
“啊?”
沈青芜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阿七慢吞吞补了一刀,“姑娘抱着殿下不肯松手,殿下一直等到姑娘睡了才走的。”
“所以姑娘哭也是对着殿下哭的。”阿九总结。
沈青芜看着铜镜中错愕的脸,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满脸困惑地从房中出来,走进小厅,就看见李无疾端端正正坐在她平时坐的位置上,正饶有兴致地欣赏桌上的几样小菜。
沈青芜呆了呆,脱口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李无疾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笑了笑,“你昨天说,要我一日三餐都陪你一起用。”
沈青芜茫然地张大了嘴,伸手指着自己,“我,我这么说过吗?”
李无疾点头,“嗯,你还逼我发了誓。我不答应你就一直哭。”
“啊?”沈青芜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