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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喝了两壶（第1页）

没过几天，京城茶楼酒肆中食客们热议的焦点就从沈方两家的婚事变成了平阳侯府二少爷的离奇怪病。

一张方桌边坐了四个中年食客，几番推杯换盏之后，也开始讨论起侯府的这桩奇事。

“我听说呀，那潘二少那天去喝花酒，还没进门呢，不知道从哪儿就凭空冒出来一个乞丐，指着潘二少的肩膀说：‘你左肩趴了三只小鬼，右肩趴了五只小鬼，头顶上还有两只。’潘二少当时就生了气，让下人去打那乞丐。结果您猜怎么样？那些家丁的手啊，一碰到那乞丐，就跟摸到烧红的烙铁一样，那手都快烤焦了，哪儿还有人敢上前啊。”

“您说的不对。我听说那些家丁根本就靠近不了那乞丐，就好像有个大罩子，把那乞丐跟潘二少扣在了里面。后来那乞丐突然就凭空消失了，就剩了潘二少一个，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们隔壁王婆子她娘家侄儿就在侯府当短工，听他说，那些家丁都被小鬼按住了，根本就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潘二少被那乞丐掐住了脖子。”

“啊？那掐死了吗？”

“死倒是没死，不过好像也活不成了。这几天侯府到处请大夫，远近闻名的都请了一个遍，听说连宫里的御医都去了，好像也不成。”

旁边一个等人的食客听得兴起，探着身子凑了过来，“对对对，我表舅舅的堂侄往侯府里送菜，也是这么说的。听说潘二少那叫一个惨哪，现在已经人不认鬼不鬼的，天天疼得死去活来。御医看了都说不成了。”

“不对不对！王婆子她娘家侄儿说，潘二少已经缓过来了，侯府还要唱戏庆贺呢！连戏班子都找好了。”

“哪儿是什么戏班子啊？我表舅舅的堂侄说了，那是侯府夫人让人采买的小丫头。”那人又向前凑了凑，带着一脸神秘且得意的表情，“你们都不知道吧，那潘二少有个癖好，就喜欢那没长开的小女孩儿，六七岁，七八岁的，不能超过十岁。听说糟蹋死了不少呢，要不怎么被小鬼缠上了。”

先前那桌人都愣了愣，旁边两桌食客也情不自禁停下筷子，转过头来。

那人见众人都瞪着自己，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我，我也是听我表舅舅说的。”

其中一人愤愤道，“那潘二少做下这种损阴德的事，活该他遭报应。”

“说得对，这种畜生就不配活着！”

“说他是畜生都是抬举他了！不瞒诸位，兄弟我有两个女儿，大的八岁，小的六岁，那都是我抱着捧着长大的，平时磕着碰着我都心疼得不行。那畜生不如的东西，他，他，他竟然对那么小的女孩儿……他怎么下得去手啊他！”说话的是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越说越是气愤，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红着眼眶道，“要是有人敢这么对我的女儿，我拼了这条命也要砍上他七八十刀！”

“兄台别动气，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自有天收。”

“没错！就该让那些好色之徒都听听潘二少的下场，看他们还敢不敢做这种缺德事！”

沈青芜坐在角落里一张小方桌边，招手叫过小二，“加一壶酒！”

店小二哈腰笑道，“客官要什么酒？本店有杨梅酒，还有醇正的西域葡萄酒……”虽然小桌边三位食客都是男装打扮，但阅人无数的店小二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三位女客，便特意推荐了适合女客饮的果酒。

沈青芜朝对面的阿七扬了扬下巴，阿七立刻从荷包里掏出一颗金豆子递给店小二。

沈青芜微微一笑，“我要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店小二捧着那颗实心的金豆子，眼睛直了直，迅速反应过来，高声道，“贵客要清云露一壶！”

堂中食客中好酒之人纷纷转头观望，看是哪位豪客出手如此大方，点了这“醉仙居”中最贵的酒。

“姑娘这边走，小心点儿！”

阿七和阿九一边一个，扶着东倒西歪的沈青芜进了小院。

“哎呦，这是怎么了？”刘嬷嬷在廊下看见，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上来，“怎么这么大的酒气？”再看沈青芜满面酡红，醉眼朦胧的模样，又心疼又好气，“怎么喝成这样，明天该难受了。哎呦，我的好姑娘，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沈青芜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杯？”

阿九气喘吁吁地道，“嬷嬷，你也太小看我们姑娘的酒量了。姑娘可不是喝了两杯，是喝了两壶！”

刘嬷嬷吓了一跳，“两壶？”

阿七点点头，“嗯。姑娘说怕我俩喝醉，就让我们每人喝了一小杯，剩下的她自己全喝了。”

“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啊？快，快扶姑娘进屋躺下。我去厨房让徐妈妈赶紧煮上醒酒汤……”

沈青芜拉着刘嬷嬷不放，笑嘻嘻道，“嬷嬷，我高兴，我太高兴了……”

阿九道，“我们今天出去，听到好多人说侯府二少爷的事，都说他是罪有应得，活该有报应呢。”

“对！”沈青芜欣慰地拍拍阿九的手背，“阿九，你说得太对了，他就是罪有应得！”

刘嬷嬷也听说了潘瑾的事，也听阿七说了沈青芜做的那些事，一面心里暗暗捏了把汗，一面也觉得十分解气。

“好姑娘，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喝大酒最伤身子了。听话，去屋里躺着。”

“不要！我不要躺着，我心里高兴，我要跳舞！”沈青芜松开刘嬷嬷，又推开阿七，伸展手臂，轻快地开始转圈。

头顶的蓝天白云在旋转，脚下的地面也在旋转，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脱离地面，飞上高空。

“姑娘小心！”阿七阿九和刘嬷嬷都张开手臂，像老母鸡一般护在沈青芜周围，以免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沈青芜呵呵笑着，从阿七阿九之间转了出去，一路转到院门口，绊在门槛上，仰头向后倒去。

在阿七和阿九的惊叫声中，有一双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那张脸。真是奇怪，明明认识还不到一百天，却仿佛已经相守了一生一世，看到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和安心。这张脸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时阑眼睁睁看着沈姑娘朝他家殿下伸出两只手，然后，像捧粥碗一样捧住了他家殿下的脸。

还揉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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