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隅指节攥得泛白,抓过衾被一掀,将她严严实实包成粽子。
“热也不能脱。”
秦悦被他这一裹更是热得冒汗,她气恼地瞪着帘外模糊的人影,道:“你做什么!解开!”
没理会她叫喊,谢隅将床帘放下,“静心,睡着就不热了。”
缄默许久,床内果然没有任何声音。
睡的这么快?
本想让膳房做碗醒酒汤,看来是不需要了。谢隅眉间微蹙,想离去,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步伐。
只看一眼。
他这样警示告诫自己。
只是确认她睡着了。
换做以前,他甚至可以陪在她身边入睡,可今日秦悦酒性大发,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做君子,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拨开纱帐,映入眼帘是乌黑如瀑的青丝绽开在床榻,秦悦整个人趴在床上,微微侧首露出半边飘着红晕的脸,眼神迷离。
她气若游丝:“谢隅。”
谢隅喉结滚动一瞬,静默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帮我。”
她眼波流转,饱含热意望向他,酒意被闷热激发,此刻如蛛丝密布般占据她的神志,教人晕晕乎乎辨不清东南西北。
她彻底醉了。
“你别走,帮我解开……”声色游离,不似请求,反而像引。诱,“求你了……”
而被她刻意诱。惑的人此刻却是真的着了魔,不由自主向她靠近,像是被摄了心魄伸出手。
被裹着的少女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唰啦”声,被褥被利刃从中破开坠成两半。
谢隅:“?”
秦悦坐起身直勾勾盯着他,“呵,你以为我会轻易求饶么?”
谢隅:“……”
手中正是她今日落在枕流轩的短剑,方才被他裹成一团时恰好将这东西也裹了进去。
醉了还不忘反抗,倒符合她的性子。
谢隅无奈发笑,还是唤来醒酒汤,吩咐完陆眠后,床榻上的秦悦也已经只剩一件里衣。
他一只手将她衣服拢紧,把碗端至她嘴边,“喝吧,喝了能好受些。”
“你让我喝我便要喝吗?”
谢隅目光灼灼凑近她,声色难得染着些哄人的意味:“那要如何才愿喝?”
闻言,她还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抿着唇沉吟半晌,才道:“你喂我。”
“好。”
他舀了一勺喂给她。
秦悦别过头不喝,似乎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
谢隅轻笑一声,声色低沉:“大小姐,请喝汤。这样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