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隅:“……”
秦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酒楼,她脚下一轻,稍稍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趴在谢隅背上了。
天色渐晚,因下过一场暴雨,回王府的路上人烟稀少,昏暗的湿石板路上,黑衣人背着少女在宁静的街市前行。
搭在肩膀的手忽然动了动,顺着谢隅侧颈往上摸,解开了他的系绳。
谢隅头上一轻,斗笠被撤下,戴在了秦悦头上。
她双眸一亮,惊喜道:“好大!”
她想干这件事很久了,每次瞧见她都想试试,这回总算如愿以偿。
黑色斗笠完全遮盖住她整个脑袋,将她周遭的视线全部掩盖,只能听见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穿街风呼啸袭来,她抬手压了压斗笠防止吹跑,将头埋低,嗅着他衣服上混杂的味道。
“不好闻。”得出这么个结论。她问:“你去哪儿了?”
“光禄寺。”
“噢……”秦悦心下了然,可醉意上来,她也没法深入思考,只能暂时放弃这个话题。
静静趴了半晌,谢隅闷闷的声音隔着背传入她耳畔。
“在你眼里,白烟萝很好看么?”
“嗯?”秦悦懒懒地从喉间漫出一丝疑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没想明白,她直言道:“好看呀,京都很多美人。”
“我和她谁更好看?”
秦悦:“……”见过比美的,没见过和异性比的。
她后知后觉,应当是刚才她胡言乱语夸白烟萝好看、说可能答应追求云云被他听见了,这会儿又吃醋呢。
女孩子的醋也吃啊!真是醋鱼。
谢隅唇角微扬,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你还没回答。”
“哎呀,你
好看,行了吧?”
秦悦玩着他垂在身后的乌发,意料之外的顺软,不禁顺着发梢往上,最终停在他头顶。
她像安抚宠物一样摸着他的头,谢隅脚下一顿,眸色间荡起一丝涟漪,化为柔色晕开。
很轻的动作,挟裹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馨香,一点一点过滤他身上的血腥,像是一柄净化污秽的祭器,渡化他手中死灵。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十余年前岁月静好的日子。即便如今踏足泥潭遍布的京都,可背着她,此处无异于春暖花开。
穿过王府影壁,陆眠迎了上来:“殿下劳累,我将秦小姐送回枕流轩吧。”
谢隅没松手,“不必。”
陆眠还想再说,却被亲卫拉到一旁:“陆大人,您还是得多点儿眼力见啊,没看见王爷和秦小姐正浓情蜜意吗!”
“再说了,以王爷的体力,背着秦小姐一路去晏都都不带喘气的好吧!陆大人就甭操心了。”
“没错没错,咱们还是干自个儿的事去吧……”
门扉合上,秦悦陷入柔软的衾被,面色愈发红润。方才在外面还有夜风能醒醒神,如今四周被纱帐围住,无端生出闷热。
她一脚踢开谢隅刚给她盖好的软被,不设防道:“太热了。”
说话间,她已经解开束绳卸下外层纱衣。大片雪白的肌肤乍现,因酒气上头还泛着暧昧的粉红,混着她身上独特的甜香,让人忍不住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