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氅与红裘依偎成温暖剪影。夜
风送来断续私语:
“下次再来,我要堆个血墨这样大的……”
“好。”
乔婉眠开始还求萧越放她回去,没说几句,就不自控的倒在充满安全气息的大氅里呼呼大睡了。
-
呼呼呼。
痒?
乔婉眠蹭了蹭软枕,派左手找到右手,挠几下,满意了。
锦被拱起的小山包继续微微起伏:呼呼。
还是痒,且左手也开始痒。她反着来一遍,满意。
呼。
脚也痒!
还让不让人睡了!
锦被突然掀开,乔婉眠顶着乱蓬蓬的云鬓直挺挺坐起。
她懵懵看了一圈,发现自己早不知不觉中被抱回营房,身上只穿着中衣。
窗外,月挂中天。
乔婉眠举着烛台细看手脚——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挠过之处肿起淡粉痕迹,瞧着不严重,可其上深入骨髓的痒,实在难挨。
挠过以后反而更肿更痒,破了还有脓水。
得了怪病?
还是被文辞报复,中了剧毒?
眼下才十一月中,难道她注定要十二月之前就撒手人寰?
越想越怕,乔婉眠哽咽着穿衣,裹着松垮斗篷往外冲,绣鞋跑掉一只也顾不得捡。
桑耳与爹爹的营房都没有人。她才猛然想起萧越昨日带她去赏雪前交给了他们任务,说是去接人。
等乔婉眠慌里慌张跑到萧越帐门口时,连脸颊也开始痒了!
守在门口的亲卫瞧见是她,对视一眼绕到帐后。
待她赤着左脚闯进萧越营房时,连耳垂都开始发痒。
萧越略显茫然地看着少女甩掉斗篷,一头扎向自己。
烛光摇曳间,但见少女青丝散落肩头,中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雪颈,酡红面颊沾着泪痕,赤足发红,犹带碎雪。
乔婉眠哭唧唧将手举到他脸前,道:“萧越!我可能还是要死了!”浑然不觉自己只隔着单薄寝衣紧贴着他的腰腹有何不妥。
萧越抓过她的手,垂眸细看,眼神一凛,“还有哪痒?”
“还有脚……”
“……脸也开始痒了。肯定是文辞怪我骗他,偷偷给我下毒,我会死得很丑吗呜……”
萧越平静:“你不会死,这是冻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