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判死。
楼外的军雌都懵在了当场,不是说法外含情吗?那么多人请愿,为什么还是死刑?
就算真的是少尉干的,那也——
他们蓦然发现,就连他们也找不出多少反驳之语,可是,可是上次明明——
“亲王殿下说了,别再扯什么雄虫军雌!”
都是一样的。
错了就是错了。
犯了法就是犯了法。
可是,可是明明——
罪不至死啊。
“律法不公!”
军雌中尉蓦然大喊。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掀翻万丈山。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律法不公。
一天时间,光网点爆。
“议长!”寒冬腊月天,文员身上全是被推搡推举出来的大汗,整个人都泡在了蒸水中,眼睛里恐惧又惊惶,“内庭,内庭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多少人在嚷?”凌长云坐在宽椅上,拎了本文件闲闲地看着。
“很多,”文员抹了把头上快滴下来的汗,又精准了些,“光网上,五分之四。”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失控的局面,眼见着凌长云还是不慌不忙一派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又想着刚刚内庭几席难看到极致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不住有些急了:“议长,事态……真的很严重,议阁的已经在下降了,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凌长云抬眸,扯了嘴角将手里的镇压文件丢到旁边的废件里,“既然认为律法不公,那就让他们来议阁拟一份公正的出来。”
“是——什么?!”惊雷直劈文员天灵,一刹就失了声。
……
鸣卫。
“重拟律法?”易哲维希皱眉,“雄虫同意?”
“同不同意有什么用?”奥列伦希面上并无半分应有的喜色,“连虫神都,无条件地,站在希边得尔身后。”
冬末已至,虫皇精神海已正式确认无医治之可能,虫神却是至今都没有降罪希边得尔。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奥列伦希垂眸,低嗤似的笑了声:“我都快以为,虫神被希边得尔,亲王控制了。”
“奥列伦希。”易哲维希沉下声音。
奥列伦希没有再说话,只出神地望着远处很久不曾看见的鸣卫景色。
“……”长久的沉默后,易哲维希满心疲惫地坐了下去,“上将那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奥列伦希头也没回,却是答得很快,“把自己关在安城,几日都不见,一见就是一身血。”
“……”
易哲维希深深地叹了口气,支了手肘按住太阳xue:“派人去叫他吧,律法新修这事总得有个人看着。”
奥列伦希本想说约格泽昂现在未必有心情,但瞧着刚从北面战场退下的易哲维希额上因疼痛而暴起的青筋到底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