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晶魂埋首在凌长云指尖:“不要去了,不要再去了。”
“等五年一到,七五年,七五年一过我带你走。”
“我们去f星系,去堃星,去,去蓝星……”
“不想去就不去,想去哪儿都行。”
“不要去了,雄主……”
他商量又祈求,晶体在虚空散了又散,几乎要颤成了光粒。
凌长云指腹擦着光脑熄了光屏,拨开通讯打过去,才打三秒就被接通——
“主公?”
“阿米,”凌长云终于忍不住,终于压抑不住,溢出了痛喘,“带我去医院吧。”
……
议阁特聘员米阶斯深夜割腕自尽,好在亲王希边得尔及时送医,勉强救回了一条命。
这样不小的消息却没有在寒冬炸响什么枪花,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轰进了皇室公宣里——
亲王希边得尔,重伤虫皇。
新法几日都不见,一见就是一身血……
……
虔屿,兰兹主家。
“你去看了?”贝墁见凯尼塞伦进来,放了光脑看过去。
“精神海乱了,”凯尼塞伦走到他旁边坐下,“虫皇废了。”
“!?”贝墁一瞬坐直了身体,绿眸里晦暗不明尽是幽光,“你确定?”
“确定,”凯尼塞伦面上没什么神情,只眼睛里掺着不解,“人已经爬不起来了。”
“……”贝墁卡着身体一
寸寸倒进椅子里,眉心拧了又松松了又拧,一时间似惊又似喜,“希边得尔这次终于要栽了啊。”
“栽?”凯尼塞伦冷笑,周身一刹寒厉,“我看他可好得很。”
“……“贝墁慢了半拍才转过头,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情绪,“你说什么?”
……
虫皇废了。
他作为雄虫引以为傲的精神海彻底乱了,任主星医生全聚,搜肠刮肚也是束手无策。
没有一点儿办法。
当年虫皇只是被兰兹家冒犯,虫神都因此裂城降罚,而这次——
而这次,为什么,希边得尔却安然无恙?
没有天雷,
甚至连神谕都没有。
半分动静也无。
为什么?
怎么,可能?
“我说过了,定位到人,”凌长云抬手甩了亚雌几次三番递到面前的议案,“别再扯什么军雌雄虫。”
亚雌惶惶无措地看着凌长云:“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少尉就——”
“定位到人,”凌长云眼神冰寒,“懂吗?”
“……”
判死。
亚雌被这目光一看,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低了头趔趄着跌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