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拎着篮子放桌上,“来,开喝,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四人抱着竹筒,碰了沿口,满满一口喝下,甜甜的很香浓美味。
石墩道,“这么好喝,难怪这么贵。”
他暗戳戳看着章峥的痘痘有些爆发满脸的趋势,石墩刚准备开口调侃,但见章峥敏锐的扫了过来,一时间噤声不敢惹他了。
但心里偷着乐。
章峥臭美的很,就是野宿路上都要擦面脂,好好的一张脸变成这样,心里指不定多难受。
两三天后
顾长仪接待高句丽使臣回来后,问起章小水他们茶叶的事情。
小石头道,“一部分在北济路的茶农市场里买,一部分在状元楼里搭了个茶柜,还有章峥好像在和鹤羽茶庄接触,他们身手不错,不敢跟踪太近,不过茶市那边……”
把石墩的花招把戏说完,顾长仪道,“看似机灵灵活,但是落了下乘。”
顾夫郎道,“才十七岁的孩子,胆子这么大还能想出这法子,已经不错了,好在他们内部能知道对错。不过这一天卖十二三斤,这三千多斤得卖到过年都卖不完吧。”
顾长仪道,“难,他们价格定位中高端,但是又没茶庄名头,走茶农市场,价格太高,高不成低不就,还别说老百姓对茶饼偏见太大,就凭石墩找个书生说茶饼的好,起不到什么水花。”
顾夫郎听丈夫都说难了,一时间也为孩子们发愁了。
站在他们角度看,卖得慢就慢慢卖过年在京城,他们也能找个机会聚聚,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但是站在少年们的角度来说,这便是出师不利砸手里的水深火热。年少人经历太少,单薄的人生太渴望成功证明自己。
可不,听随从报章峥急地焦头烂额,满脸长了痘痘。
他也是看着干着急,要是李公知道他背后出手,定会不高兴,觉得拔苗助长得不偿失了。
“就真没办法了?”
顾长仪想了想道,“不是章峥在找鹤羽茶庄吗?这是个突破口,但是我一时也想不到他们要拿什么翘动这家百年茶庄为他们坐庄。”
小石头听着没忍住嘿嘿笑,“我知道。”
顾长仪看过去,“哦,你说说?”
小石头道,“我不说,大人不是聪明绝顶吗,怎么连十七岁孩子能想到法子,你想不到。”
顾长仪道,“门口罚站半个时辰。”
小石头哼了声。
乖乖去了。
顾夫郎道,“你自己没法子还不让小石头说了。”
顾长仪胜负心上来,“行,要是他章峥能破局,我门口罚站半个时辰。”
门口的小石头小脑袋探出朱门,两眼得意,“大人,我可替你记着!”
顾长仪道,“他们现在怕是日子不好过。弄虚作假的东西始终长久不了。”
确实,这两天虎仔的生意很是惨淡。
石墩把那女娘辞退了,又没人捧场,那是一点水花都没用。
虎仔再怎么吆喝说免费试饮,那老百姓就是不爱买。
根深蒂固对茶饼不看好,试饮的再香,那说不定原本就是煮的好茶呢。
虽然虎仔喊镖师的小子们吆喝茶博士认证的上等好茶,但是没了女娘我见犹怜的眼泪,大家一点也不好奇。
谁不知道几款好茶啊,有钱还用说,肯定去茶铺子买好茶了啊。
能在茶农市场出现的茶叶,能好到哪里去?
虎仔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招来客人,倒是旁边几位老板看笑话,说小伙子不要卖力气了,茶饼始终是不如散茶的好,老百姓都识货。
这家第一天搞那噱头把其他几家客流都抢了些,新人一来就出风头,那其他人肯定有眼红的。
还有人道,看吧,我就知道是一时新鲜长久不了。
之前那女娘围观了两三天清冷生意,今天上门找到了虎仔。
“你们确定不再继续雇我了么,你看没了我搭戏台子,你们这戏唱不起来啊,我第一天在的时候可是给你们卖了五十多斤,你们现在一天十斤都够呛。”
虎仔压低声音道,“不了,我们之间的生意已经结束了。”
一天一百文的活,女娘可不想放弃。
这天上掉馅饼的活,上哪里找去?
明明之前石墩还给她说还会继续干,她当天回去算了下,要是干一个月,那就是三两银子,简直做梦一般。
为此,她还提前买肉给家里弟弟妹妹们吃了。
她高高兴兴第二天到约定巷子赴约,哪知道石墩告诉她不做了。
这怎么行!
果然没有她,生意一落千丈,她笃定两人会后悔,哪知道虎仔还是拒绝了她。
女娘道,“你们没看到吗?我可以帮你们赚钱,你们一天赚三十多两,只给我一百文,这还不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