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有银敢直接这样做,自然是洗三那天,卤猪蹄反响很不错。虽然村里人吃荤腥吃啥都好吃,但是赵老太太、苏紫、吴婶子都赞不绝口,城里卖准能火爆。
再说那赵氏,一进章家院子脸上的笑就带着牵强,听人夸石墩,那面色更加僵硬的差点维持不住体面。
显然是看不上石墩的,连带对章家都很多挑剔,但是模样斯文的夹了小粒卤猪蹄碎末后,直接麻溜的夹了一大块进碗里了。
所以章家父子是很有信心的。
章小水从张家买了一只卤猪蹄回来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价格贵了十五文,听买的食客抱怨,每年过年的时候就会涨那么两三文。
但是呢,这家卤煮已经成了城里百姓年节饭桌上的必备菜品,要是不买,孩子哭闹,他们吃着张家猪蹄长大的人也觉得少了什么味道,总得咬咬牙买的。
一只猪蹄成本价做十文,章小水买的这只四十三文,刚刚一斤重,翻了四倍,这利润真令人红眼啊。
可比他们卖卷饼赚的多了。
章小水正想定价时,章有银就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消息,卷饼生意不好,是有几家摊贩走薄利多销。
三文起步的价格,一个鸡蛋就两文钱,基本就赚血汗钱了,抛出柴火油盐等食材成本,估计一天累下来也只能赚二三十文。
完全就是做苦力的工钱,却比干苦力操心劳累的多,消耗心血。
要是量走不上去,这完全是亏本生意。
这种利润太微薄了,做生意的无利可图,章有银怀疑背后有人故意压价恶性竞争。
章小水听了道,“没事,咱们家现在不是做卤味了?这个能赚钱。再说卷饼本就赚不了多久的钱,这个我们最开始就知道,现在有人愿意低价做,也能满足更多食客的需求。我们家的卷饼每天就做四十个,只给真喜爱这个的食客预定。这样爹也能轻松很多,卤煮做的好,咱们还是有钱的。”
章有银笑道,“你倒是乐观,还没卖你就笃定赚钱。”
章小水道,“那是因为我信爹啊。我爹的手艺能有差的?至于怎么吸引食客赚钱,我也自信自己的本事。”
真真是耀眼暖烘烘的小太阳。
小瑜和他怎么就那么会生。
章有银看宝贝似的,越看越满意自己的本事,真会生。
他和小瑜简直天作之合。
龇牙笑问,“那怎么定价。”
章小水道,“我们整只卖估计够呛,张家在这块已经做几十年了,劈开成四块,一块六文钱。哥哥不是说府城的卤煮还会放藕片土豆千张什么的?咱家也做,顺手的事情。”
“价格可比张家一只便宜了近二十文。”
“做生意是想大家都能吃得起,但是你也得考虑利润。”
章小水算了下账,“一只猪蹄成本价十文,抛去其他香料柴火成本,一只定价在二十四文,净赚十一二文了。”
翻倍诶,难道还不行吗?
章有银道,“那就要考虑每天卖的猪蹄数量了,我们一次顶多进货四十只,再多货源就麻烦了。所以这也是张家为什么卖那么贵的原因,货源就那么点,量上不去,只能价上去,这样能赚富人钱。”
“你想薄利多销,这货源量上不去,最后一只就算赚十二文钱,卤猪蹄一天也就四百八十文。”
章小水道,“可是我们还有卷饼肉卷啊,加起来一天就超过一两了。一个月利润近三十,很多了。”
章有银道,“不够,开春后,要把你阿爹接来,这样周小溪和春妮儿也会跟来,你阿爹打算租一个好的临街屋子,起码可以开两个门脸的,我们卖吃食,他们卖刺绣。这样的屋子租金一月得二三两。”
最主要的是,一家六口人,他作为顶梁柱手里没捏着点钱,真不踏实。目前家里粮仓都还没盖起来,说的囤粮也还没做。
章小水想确实花销很大,但是定价高了,不一定能卖得好,吃得起的人都被张家圈拢了。
况且百姓都已经多年吃习惯了。
城里不止张家一家卤煮,其他家味道也不算差,但生意就没张家好,所以除了卤猪蹄,还卤其他的下水鸡爪等卤味。
章小水道,“爹,我认为还是定价二十四一只,稳扎稳打把咱们章家口碑打出去,从长远看是受益的,你技多不压身,我们赚钱也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别说卤煮里除了卤猪蹄,还有其他好些食材可以卤,爹你还可以研究烤鸭烤鸡啊,这些货源多,不愁的。且市面上很少有出挑的味道。”
“肯定要不了三五年,咱们家就能买个大铺子,挂上匾额叫章家食货铺!”
章有银吃了儿子一个大饼,还觉得可行。
“你真是亲儿子,卤猪蹄还没卖就要我研究其他的。”章有银好笑道。
章小水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爹你正当年,弟弟们都嗷嗷待哺,阿爹的铺子,我们的好日子都靠你了!”
“得嘞,我的水宝老爷,你爹给你打一辈子工。”
“嘿嘿,谁叫我有个好爹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