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从霍格沃茨的草坪上蒸,德拉科就已经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桌旁,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一盒未拆封的巧克力蛙。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他铂金色的梢上跳跃,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映得如同黑湖最清澈时的水面。
"你起得比猫头鹰还早。"潘西打着哈欠坐下,顺手顺走他手边的橘子酱。
德拉科勾起嘴角,将巧克力蛙推向长桌另一端空着的座位——艾德里安惯常坐的位置。
包装纸上用银色墨水画着一个小小的时间转换器,旁边写着":oo",这是他昨晚熬夜设计的魁地奇新战术示意图。
"今天终于能试试双人朗斯基假动作了。"德拉科对着空气说道,仿佛那人已经坐在对面。
他指尖点了点巧克力蛙盒子上画的光轮oo,"你答应过的。"
礼堂大门突然被撞开。一只羽翼如雪的德国猫头鹰俯冲而下,在即将撞翻德拉科的南瓜汁杯时,被一道银光稳稳托住。
"早。"艾德里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
他修长的手指掠过德拉科肩头,轻轻取下猫头鹰脚上的信卷,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德拉科的脸颊,留下一缕松木冷香。
德拉科转头正要抱怨,却撞进一片灰绿色的温柔里。
艾德里安今天罕见地没穿校袍,而是套了件麻瓜风格的深灰高领毛衣,衬得锁骨线条像黑湖面的冰裂纹。他嘴角还沾着一点牙膏沫,显然刚匆忙洗漱完。
"你——"
"先看这个。"艾德里安突然将一张羊皮纸拍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球场示意图,"我想过了,如果在下坠时用悬浮咒缓冲,可以延长假动作的滞空时间。"
德拉科眨了眨眼。那张图纸上甚至标注了每片云朵可能的风向,墨迹新鲜得能闻到雪松墨水的气味——这家伙绝对熬了个通宵。
"所以?"德拉科故意拖长声调,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伟大的莱茵斯坦大人终于愿意屈尊陪练了?"
艾德里安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这个动作引来长桌另一端几个低年级生的窃笑,但此刻两人都无暇顾及。
"中午点,"艾德里安俯身在他耳边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你的新扫帚来球场,我有个惊喜给你。"
他的德语口音在说"惊喜"这个词时格外明显,像是含着块黑森林蛋糕。德拉科耳尖烫,正要反唇相讥,那只雪鸮突然暴躁地啄了啄信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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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皱眉展开信纸的瞬间,德拉科注意到他指节突然绷紧——就像去年他们遭遇打人柳时,艾德里安下意识护在他身前的那种紧绷。
"柏林魔法动物园?"德拉科瞥见信的烫金徽章,"那群月痴兽又闹绝食了?"
艾德里安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只是例行检查,上周移植的澳洲荧光藻可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信纸背面透过阳光,隐约浮现出一个骷髅与蛇的轮廓,但下一秒就被倾倒的枫糖浆覆盖。
"小心点!"德拉科跳起来拍打溅到袖口的糖浆,却看见艾德里安迅将信纸捏成一团。
某种冰冷的预感突然爬上他的脊背:"你又要失约?"
整个礼堂仿佛突然安静下来。德拉科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击鼓膜的声音,能看见艾德里安喉结滚动时毛衣领口滑落的那一小片肌肤——那里有道新鲜的结痂,形状像一把小钥匙。
"中午点。"艾德里安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在念一个咒语。他伸手抹去德拉科嘴角并不存在的糖渍,指尖温暖干燥,"我带着改良版光轮模型回来,德国工匠刚用秘银重铸了扫帚柄。"
他站起身时,袖口滑落一枚银色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今天的日期和":oo",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朗斯基的奇迹。
德拉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如果这次再迟到——"
"那就罚我教你怎么施那个蝙蝠精咒。"艾德里安笑着眨眨眼,"你不是一直想给波特换个型吗?"
雪鸮不耐烦地扑棱翅膀。艾德里安最后捏了捏德拉科的后颈,转身时袍角翻涌起一阵带着薄荷气息的风。
德拉科没看见他踏出礼堂门槛时瞬间苍白的脸色,也没现那封被糖浆浸透的信正在他掌心腐蚀出缕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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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小时,德拉科的时间被分割成无数个期待的单位:
-变形课:他把羽毛笔变成迷你扫帚,在羊皮纸上模拟战术路线
-走廊:路过每扇窗户都要望向球场,仿佛那人已经在那里等候
-钟楼:当指针走向:o,他开始用魔杖尖轻敲桌面,节奏与心跳同步
"你看起来像个等圣诞礼物的五岁小孩。"布雷斯在魔药课前调侃。
德拉科抛给他一个假笑,却忍不住抚摸袖中的新明——一对用飞路粉改造的通讯耳钉,准备在训练时偷偷别在艾德里安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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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钉内侧刻着细小的德文:h?rnieaufet(永远别停止惹我生气)。
地下教室的阴冷也浇不灭他的雀跃。当斯内普宣布制作欢欣剂时,德拉科甚至哼起了歌。
他的坩埚里泛起珍珠母光泽,就像艾德里安眼睛在阳光下变幻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