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温吟醒来后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搁着三百块钱。
是的,醒来。
阮温吟昨晚竟然睡着了。
彼时的她还未想到,这两件好事全都和一个人有关。
她只知道拿了钱很高兴,新分到的室友人美心善又大方。
阮温吟问:“你记不记得你以前有拿钱使唤人的臭毛病?”
裴定织一面帮她捻好被角,一面答:“不记得。”
阮温吟急得撑起身子,和她争辩:“什么?你竟然说不记得!让我来好好帮你回忆回忆,你……”
话未说完,就被裴定织按了回去。
“我想起来了。”裴定织堵住她的话头,重新帮她捻好被子,“不用你回忆,快点睡觉。”
“哦。”
阮温吟觉得裴定织就像托儿所的保育员,一心只想着催她睡觉,工作尽心尽责。
可她此刻清醒地躺在裴定织身旁,心跳如雷,哪里睡得着。
阮温吟翻了个身,离裴定织更近了些,盯着她的侧脸出神。
裴定织眉骨高鼻梁挺,侧脸线条如同雕塑般凌厉分明。
阮温吟的目光顺着她的侧脸线条游移,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
待落到那两瓣薄唇时,她的目光迅速如蜻蜓点水般移开——继续向下。
嗯,很好,裴定织今天没再穿着那件立领运动外套睡觉,露出纤长的脖颈——继续向下。
再下面就是……
“阮温吟。”裴定织明明闭着眼,却仿佛察觉了一切,“你再看我明天就在中间装个帘子。”
阮温吟肆无忌惮地抵赖:“谁看你了,别自恋好吗?”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明天?明天我还过来吗?”
裴定织:“看你今天的表现。”
阮温吟立刻闭上眼:“我已经睡着了。”
裴定织:“……”
阮温吟在熟悉的味道里沉沉入睡,许多遗忘的往事像老电影一样在她的梦里闪现。
“温吟,温吟……”
有人温柔地唤她。
阮温吟睁开眼,眼前朦朦胧胧地浮现出裴定织蹙着眉的面容。
咦?
裴定织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眼尾。
哦。阮温吟才发觉,原是她在梦里哭了。
“我吵醒你了吗?”阮温吟问,她还记得自己得好好表现,她不会搞砸了吧。
“没有。”裴定织说,“我早就起床了。”
竟然已经天亮了,阮温吟眯着眼看向从窗帘缝隙透进的一抹晨光。
“你经纪人给你打了好多电话。”裴定织把手机递给她,“我先去上班了,你休息够了再起来。”
“嗯。”
阮温吟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回电话,像是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想,方才叫她的人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她的思绪还没理清,就被急促的电话铃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