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她走?”
陆宝珍点头,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去,但很快她又咬着唇,摇了摇脑袋。
“玉姨要走肯定有她的缘由,在外这么久,她肯定想家了,若是我,我也会想要回家。”
“那为何不高兴?往后宝珍若想,还是能见到她,这场分别,不会是最后一次。”
“见不到的,不是数百里的京城外,也不是我随便就能去到的地方。”
陆宝珍在这安抚中哭得更厉害。
她知道玉大夫曾经的家离京城很远,这一走,她不可能寻得到她,也极难再同她相聚。
只是裴景之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垂眸轻叹,而后低声道:“她若不能留京,我会让人护送她到落脚之地,等安稳下来,我带宝珍去见她,这样可好?”
“真,真的?”
眼泪一下就被止住。
陆宝珍抬头,红通通的眼水雾弥漫,瞧得裴景之心口闷得厉害。
他只恨不得将人带回别院,哄到她彻底无事再放开。
“不止你的玉姨,我还能带宝珍去岭北,同家中相聚。”
“岭北?你要带我去岭北?”
“我何时骗过你?”
听他承诺,眼睫还挂着泪珠的人此刻一下就笑了起来。
只是还未高兴得太久,面前人的声音便又落下,带着些哑。
“宝珍今日不是还同我祖母说,不日要雇人送你去?”
男人眸色沉了沉,说到此处,落在她腰窝的手也紧了几分,像是要留下些什么,罚她记住此刻。
“今日那话我只当没听过,但宝珍若再想撇下我离开”
“没有,我没有想撇下你,我只是那般想了想。”
陆宝珍在他低沉又危险的语气里彻底清醒。
但她一点也不怕,她甚至觉得,压在她心口的难受,竟在裴景之带着恼意的话中消散开。
她抬眸看着眼前晦暗不明的男人,想起他刚进医馆时的不高兴,抵着他胸前的手动了动,语气一点点软了下来。
像是带着埋怨,却又软糯得厉害。
“我是故意说给老夫人听的,难道你要我继续听老夫人提及你的婚事,然后在她的期盼中,点头应下我和裴则桉”
“想都别想。”
男人压下她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手,心底一点点生出躁动。
想亲她,可忆起是在别人屋中,到底是忍了下来。
“祖母那头我已经有了打算,眼下,我先送你回府。”
“所以适才在外头,你真是因此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