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可是大夫!”
“刚刚他们说了,我是毒妇。”
陆宝珍声音有些小,若不去细听她说的话,还以为那带着软绵的语,是在安抚眼前的病人。
而原本躺着的人因着她的威胁生了震惊,一激动,便猛然咳了起来,身子也差点被气到坐起,看得外头的人惊呼连连。
“自己想吧,你若想活,我便替你治病,你若一定要害我,那我也只能自保,扎得你半死不活。”
陆宝珍低头收着旁侧的东西,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反应。
只是说着说着她突然又停了下来,想了想,抬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挽桑,替他安置个住处,派人守着他,待他能走,每日带着他去街上转一圈。”
“姑娘您这是”
“当然是让别人瞧瞧我的医术。”
陆宝珍弯唇笑了笑,只是眸底却并未太高兴。
她自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只是此事牵扯上了如春医馆,她总不能真让有心之人起了心思,暗地里给医馆泼脏水。
且此事闹得越大,那个背后害她之人就不可能再用相同的招数。
正想着,沧云从一侧出来,朝着陆宝珍拱了拱手,“陆姑娘,此事不如交给属下去办。”
“也好。”
陆宝珍未有犹豫。
陆府的人到底是比不上裴景之的人,有他们在,这人还真能多活些时日。
收拾完此处,她的目光终于分了一半到等着她的裴景之身上。
但医馆外的人实在太多,陆宝珍嘴角抿了抿,同他隔了些许距离,朝着他福了福身子。
“景之哥。”
裴景之垂眸轻笑了一声,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修长的指摩挲着上头的纹路。
半晌,才看向前头。
“陆三姑娘。”
不用去猜,陆宝珍一下便听出了,裴景之在生气。
她微怔。
既是生了气,他还来医馆作甚?
“你”
“忙完了?”
“是,这处暂时也用不上我。”
“那可以同我说话了吗?”
裴景之停下手中的动作,黑眸静静地瞧着她。
甘愿低头
还是上回等玉大夫的屋子。
陆宝珍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后知后觉适才有多惊险。
可抬眸瞧见玉大夫送来她喜欢吃的零嘴,适才因着离别而生出的难受又重新涌了上来,盖过了她对那背后之人的思量。
沮丧弥漫。
她知晓裴景之在她跟前,不知为何生了气,可此刻她仍是忍不住生了低沉。
好像独属于裴景之的气息一出现,她就如寻到了安全之处,再也不想强撑着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