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安抚她:“温年,你先回去吧,我叫人送你。”
秦让的决绝果断,似一把利刃,狠狠捅在温年的心窝子里,她痛得快要哭出来,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来回的打转。
“太太,请。”
管家已经给她开了路,温年不走也得走,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毫无一丝力量。
直到温年离开,秦让才整个人松懈口气。
他没说话,冷冷的转身回了房间。
回海港的一路上,温年都是心不在焉,谢青竹接到她回国的通知,忙着赶过去见她。
远远的就看到她,站在一片凄零的风中。
衣摆都被吹得翻飞起来,温年衣着单薄,浑身都被冷风吹到僵持住,尤其是她那双腿,如灌了铅,抬都抬不动。
谢青竹一把抱住她人:“怎么了?”
感觉到温年的不对劲,她捧着她的脸,问:“年年,你这是怎么回事?”
温年咬着牙,牙根都磨到咯吱作响,也不知是被冷的,还是情绪激的。
谢青竹拽着她上车,把车内空调开到最高。
她双手捏住温年冰凉刺骨的手,一遍遍的揉搓:“感觉好点没?”
“青竹,他要跟我离婚。”
温年没哭,脸上也不带别的情绪,只是很平静,也很冷静的吐出这句话。
“离婚?”谢青竹大睁着眼,她很惊讶震惊:“他为什么突然要跟你离婚?你们在国外……发生什么了吗?”
提到离婚,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们在国外发生过什么。
只有温年自己最清楚。
“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看出了我对程晏生的……所以才想要放我走。”
谢青竹看着温年,狠狠的倒吸了几口凉气:“秦让这么聪明的人,他不可能看不出的,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执意要离,我只能选择尊重。”
谢青竹有些担心:“我怕别人说你巴不得。”
温年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在意,秦让知道这些,心里该有多难受。
他从始至终,都在替她着想。
……
程晏生得知秦让回国的信,并未选择去见人,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难得以这种平和的方式,去面对一切。
波澜不惊,状似根本不在意。
当他知道秦让要跟温年离婚,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恰当的情绪来。
只是淡口问了沈轻舟一句:“为什么?”
沈轻舟耸耸肩:“谁知道呢!”
几人都在等程晏生开口,他却一声不吭,捏起身前的酒杯,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滑动,直抵达胃底。
程晏生的手机响了。
是个没备注的岄府号码。
他眼神蓦然变幻两下,捏起作势起身:“你们先喝,我出去接个电话。”
谁都没说话,但谁都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