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主动开口:“阿让,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秦让只是摇了摇头,他很吝啬开口。
她扭着脸去看他,男人双目沉阖,没有任何松动睁开的迹象,红润的薄唇下,下颚肌肉微微收紧,棱角愈发分明。
“南哥要跟徐小姐结婚了?”
秦让一如既往,没表情波动,也没情绪,也没说话。
温年耐着性子:“说是你醒了,正好能去参加他的婚礼。”
“是吗?”
他很僵冷的回答。
剩下的路程,温年都没主动出声,一直到秦政的人,来机场接他们,把人送回到岄府宋家。
车子一路沿着秦家大门行驶进去。
一大家子的佣人纷纷围过来,替秦让欢喜。
老管家眼里晕染着厚厚的雾气,满脸欣慰:“总算是醒了,赶紧进屋里,外边凉得很,别给冻着凉了。”
温年想去搀扶秦让的,他没让,径直自己大步往里迈。
身边的下人没说话,但也都是看在眼里。
秦让只是跟管家客套似的点了下头,连嘴都没张开说句话打招呼。
温年在后边跟着,面色多少有些尴尬。
谁也不知道在国外,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管家走到温年身侧,轻声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他身体没事,主要是刚刚醒,对很多事情都还没接受过来,医生说再过阵子就会好的,您也别太担心。”
“那就好,太太你一路劳累,进去休息着。”
温年进秦家门后,家里人待她都还算是很不错的。
老管家还小心提醒:“这连下几场雨,路滑,小心着点。”
看到秦让的那一刻,秦凉跟秦政都没忍住情绪,尤其是前者,那么大一把年纪,眼眶全都湿润了。
在商场纵横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唯独这亲情,是最锋利的一把刀子。
他一把抱住秦让,嘴里出声的话都有些哽咽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人看得到秦凉眼底已经落了泪,只是他掩藏得好。
秦政忙让温年一块过来,坐在正厅的圆桌上,佣人从厨房一一把饭菜往上摆盘,都是她跟秦让最爱吃的菜品。
其间都没人开口说话。
秦让眼神坚定,口吻更坚定的说:“爸,大哥,既然你们都在,我有件事想说。”
“你说。”
秦政道。
秦让许是在酝酿,许久没接着往下出声。
温年双手死死的拽着,那种未知的恐惧占据了她心间。
“我想跟温年离婚。”
此话一出。
整个屋子全是一片寂静无声,连一丁点儿筷子磕碰到碗的声音,都没再发出,秦政撇了下视线,越过秦让,去看温年。
温年咬紧牙根,眼眶里不禁滚开温热,她忍无可忍,还是继续往下强行压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