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身子骨恢复得差不多了,气色也比起前些天好太多。
秦让在外的那些事,她都听说过。
包括温重堇厚重的债务,以及清城那些人的所作所为。
他们是奈何不了坐牢的人,可不表示能轻易绕过。
如今没闹到医院来,是程晏生在帮忙。
倒不是秦让没本事,正是因为他本事大,牵连的东西太多,不能轻易下这个死口,哪怕换成程晏生,结局也不会相差太大。
摆在她面前的唯一出路,便就是离开。
温年笑笑:“小江,你小叔还没来吗?”
“我给他打电话。”
秦小江握住手机,准备拨电话,病房门开了,一道挺拔的黑影走进,秦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面容本就透着英气,绷着没笑,更是刚毅了些。
“小叔。”
“你先去隔壁玩游戏。”
“嗯。”
秦小江看了眼温年,转身离开。
待门拉开,再关合上,秦让满眼那种装不下的疼惜跟宠溺,溢到眼眶边,他声音出奇的低:“如果你打算走,我明天就……”
“好。”
温年的声音比他还轻低。
秦让意料之外,她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意外之中又有一些深深的愧疚。
这些天的折腾,纵使是大男人也难抵住。
秦让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过眼了。
温年的手指探出来,越过身前被褥,覆在他手背处:“我跟你回去,不管是回海港,还是回岄府,我跟着你。”
他吸吸鼻尖的酸涩。
以前不知酸劲是什么味道,现在得知了。
秦让唇瓣抿住:“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不用自责,这不怪你。”
秦让反握住她的手:“那我回去叫人收拾行李,你想什么时候走?”
温年眼睫翻动几番:“在离开前,我还有件事想去做。”
她想要拿出三千万的离婚款项,一次性把温重堇欠下的那些债务结清,走得也安心一些。
这件事,她不好出面,只能交给秦让去办。
……
程晏生打清城回来后,大变了个样。
连沈轻舟都说:“你这是被女人伤得多深,魂都快没了。”
他只字不提,嘴巴严守。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维持默契,保持沉默,没人敢在程晏生身边提及温年的名字,哪怕是她身边的朋友也没提。
许漾家的事曝光后,许家身败名裂。
当然谢成平也没讨到好,仕途怕是止步于此。
原本夫妻两是打算安排谢青竹出国的,她执意不肯,便去了沪北,靠着谢父一些微薄的关系,混了个不算差的工作。
总归也是吃上了公家饭。
她自己在外边租了套房子,一室一厅的精装房,足够一个人的。
姜阔最近一直在找她,话里话外都是复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