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
怕跟程晏生四目相对,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那种恐惧在心底逐渐延伸。
直到上了秦让的副驾驶,温年才发现,程晏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人了,他一声不吭,连开出去的车都是悄无声息的。
又或许她想得太入神,没听到。
后浪推前浪
一道上,两人都没言语。
秦让是尊重她,温年是不知从何开口。
她在酒店等他,却站在程晏生的车旁,刚才程晏生故意刺激他,看温年的眼神,都快拉出丝来,男人最懂男人。
秦让要说一点不在意,那是假的。
他是真喜欢温年,也是想跟她好好处,不是闹着玩。
快到餐厅的档口,温年忽然开了口:“秦让,我跟程晏生在车里睡了。”
她原本怕他知道,还警告过程晏生。
事实是,当秦让站在她面前,处处为她着想掂量,温年瞒得过他,却熬不过自己的良心,不跟秦让坦白,她良心过不去。
哪怕他指责她。
骂她不要脸也好。
偏偏秦让斯文儒雅得,半个字都没呵斥。
他甚至眼里都是浓烈的心疼:“年年,你不用觉得愧疚,或者对不起我,你跟程晏生的这种事,刨除你的苦衷,我其实没有资格责备你。”
毕竟,他们只是在程晏生面前演戏。
温年垂着视线,眼睛一片湿润。
她感觉再不出声,眼泪要溢出眼眶了。
秦让是明大义,但他也是真的恨,恨程晏生欺人太甚。
他所有强逼自己的理智,冷静,都只是怕伤及到温年。
……
大兴湾那边,近来新开了一家高档会所,听说从江南那边宴请了不少名流镇场,姑凉那是个顶个的漂亮,身段一绝。
沈轻舟跟程晏生约在那边。
说带他见见眼。
谁带谁见眼,还不一定,程晏生在衷心于温年之前,他是流连花丛的常客,对付这种场合得心应手。
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
而如今,他被一个前妻困得死死的,身体是,心更是。
再漂亮的女人,打他眼前过,也就那样,提不起一分兴趣。
跟温年相见不能食的这阵子,程晏生整日吃素禁荤,不光是身心,连他神经都有些紧绷了,在车库那一场情事。
他好几次都差点没把握住。
当时温年也是有求于他,看出他的情况,好心帮了他一把,才圆满结束。
几人在喝酒。
程晏生靠在沙发上,冷不防的来了句:“人还得是荤素搭配,不然容易出毛病。”
包间里音乐不吵闹。
沈轻舟跟他坐得最近,其次是周应淮。
闻声,前者挑眉,嘴角露出抹狡黠:“看来你这是得逞了?这前妻前夫,多久没面对面了,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沈轻舟其实不是那种特别爱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