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无尽的怒火跟自嘲,如潮水般涌现。
逼得他快抑制不住情绪。
程晏生眸子黯淡下去,嘴角却是勾起笑意,笑不达眼底。
温年丢开纸巾,抬眸的一刹那,看到门口人影。
他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西服,领口皱皱巴巴,略微显得有些狼狈。
裤子大腿部分,明显有被酒水类淋过的痕迹。
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交汇。
她整个人怔在原地,捏在手心的纸巾攥成了一团褶皱,温年绷着牙,逼迫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深刻的清楚程晏生看到了什么。
秦让抱过她。
还替她擦泪,安慰她。
“你怎么来了?”
程晏生笑意加深:“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
秦让顺着温年视线,看过去,心也没由得跳动下,不过他很快维持平稳。
没插话。
温年眸色变了变:“你……”
“我是来看阿姨的,别想太多。”程晏生敛起所有的不自然,把话说得漠不关心:“至于你们做什么,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是吗?
可显然他的脸,那副模样,不是的。
温年撇开脸:“哦。”
程晏生眼眸垂了下,他径直绕过她,看向一旁的秦让:“秦先生近来挺闲的。”
“程总不也是吗?连夜赶来清城,衣服都没换吧!”
虽然他极力否认,可男人看男人,一看一个准,秦让哪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来清城是为什么。
也算是看破不点破。
大家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得留点面子。
程晏生脸色有多难堪,秦让每一抹都看在眼里,他起身,跟温年说了句:“休息室没水了,我出去打壶水过来。”
温年没作声,她心里知道,秦让是在缓解氛围。
三个人这么僵持着,终究不是事。
程晏生不肯走,那只能他先避开。
免得她夹在中间为难。
隔着几米开外的距离,温年都能闻嗅到男人身上那股劲,他走进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从头扫到尾,再看向她脚边的那双拖鞋。
程晏生往下落座。
坐下去的瞬间,她也心思沉重了一分。
“温年,你跟秦让玩真的?”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程晏生点了点头,唇角一抹怪异得很的笑:“确实跟我没关系,毕竟咱两离婚了嘛,我是没权利干涉你的私生活。”
温年莫名觉得,男人有些出奇的好说话。
倒不像了他以往威逼的作风。
怕有诈。
她深吸气,再吐出:“我妈在隔壁,你去看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