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闻低低笑了,勾住纪淮舟垂落在肩侧的墨发,嗓音温柔:“这是别人的地盘,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乖,再忍忍,待你双目痊愈,我寻个无人之地满足你。”
“霍少闻,你混蛋!”纪淮舟怒目而视,从霍少闻手中夺过自己的头发,双手抱臂侧过身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一副拒绝再与霍少闻交谈的模样。
霍少闻失笑,展开双臂自后方环住纪淮舟,交叠双手搭在纪淮舟小腹间。掌下柔软腰腹猛地绷直,霍少闻将纤细腰肢搂得更紧,隔着乌发在纪淮舟脖颈留下一个吻。
“殿下……”他喟叹般轻轻唤了一声,依依不舍松开怀中人,“我不能在你房中待太久,容易惹人怀疑。”
纪淮舟垂眸,浓密睫毛在眸下投出阴影,眼底情绪被遮住。
霍少闻心间微痒,低头亲了一口纪淮舟的唇,道:“我走了。”
纪淮舟抬头,目光落在霍少闻身上,看着他离开屋子。夏夜晚风飘入屋内,送来若有似无的蛙鸣,纪淮舟轻叹。
他慢吞吞除去衣衫,灭了灯,在锦被中躺下。
……
春光乍泄,绿草如茵。
山间羊肠小道旁的草丛中,一枚四分五裂的翠色玉佩躺在其中。翠绿与碧草几乎融为一体,若非那枚玉佩实在太过熟悉,纪淮舟也不会留意到。
他立即翻身下马,奔到那处,慌乱拨开草丛,寻着玉佩散落的碎片。
所有残片被送入纪淮舟掌心,纪淮舟双手颤抖,死死盯着碎裂的玉佩,目眦俱裂。
愤怒疯狂冲击纪淮舟大脑,脑海发出尖锐爆鸣声,怒火将理智焚烧殆尽,他满心满眼都是恨,其中又隐隐夹杂着几分委屈。
他抬起通红的眼,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霍少闻!”
……
纪淮舟睁开双眼,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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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时坐起身,取过压在枕旁的包袱,从包袱深处取出一个小木匣。
木匣是檀木做的,四周雕刻着吉祥纹饰,精致小巧。纪淮舟小心翼翼打开木匣,一枚翠色玉佩赫然而现——
正是方才梦里那枚。
玉佩的绿浓郁而纯粹,犹如夏日山间的林木,幽深静谧。
纪淮舟轻轻取出玉佩,极为珍视地抚摸着它,指下触感温润细腻。他抬起手,将玉佩贴于脸侧,道:“娘亲,我会保护好它,不会重现梦中情形。”
纪淮舟回想着今日的梦,思索着。
为何玉佩会碎成那样?与霍少闻又有何干系?
他转头望向窗外天色,忽听敲门声响起:“殿下,您醒了吗?”是霍少闻的声音。
纪淮舟收好木匣,扬声道:“进。”
霍少闻推门而入,行至床边,纪淮舟自觉展臂,霍少闻开始伺候纪淮舟穿衣。
自打离了京,这一路几乎都是霍少闻侍奉纪淮舟穿衣梳洗,根本没有周照吉插手的余地。周照吉不止一次在纪淮舟面前抱怨,说自己一点用也没了。
霍少闻为纪淮舟披上一件天蓝色的圆领长衫,腰身被束于嵌着碧甸子的腰带中,不盈一握。
霍少闻揽住纪淮舟腰肢,带他到桌前坐下,拿起木梳为他梳发。
“昨夜睡得如何?”
“尚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霍少闻很快替纪淮舟束好发,纪淮舟起身,回头望向霍少闻。
四目相对,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吻。
分开时,霍少闻没忍住,在那张唇上又啄吻几口。纪淮舟乖乖仰着头,任由男人的吻落下。
霍少闻捏着纪淮舟后颈,手掌轻轻摩挲对方嫩滑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