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淮缓缓道:“挡我者死。”
眸中的怒火越燃越旺,江之淮的神色冷气森森。
闻言,江擎羽咳得更剧烈了些。一手捂着心肺,给自己顺气,一手指着江之淮的鼻子说道:“逆子——”
江之淮笑了,将眼前的手强摁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回敬:“父亲切莫动怒,要是病情又加重了,兄长知道可是会伤心的。”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忘了,兄长此刻还在地牢里受冻,就算父亲即刻仙去,他也会是派内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你,咳咳咳——”
江擎羽脸色乌青,咳出的血沫沾在胡子上。
“不过父亲不用担心,若是你死了,我会让兄长陪着你。黄泉路上父子俩人作伴,也就不孤单了。”
他笑得愈发孤寒。
江擎羽大声喊:“来人,来人——”
“这间屋子,在我进来时施了结界,能隔绝一切声音。父亲叫得再大声也没用。”
江擎羽掀开被子,双腿发软,踉跄跌去。他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半点没有掌门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江之淮心情愉悦,笑得愈发放肆,“堂堂昆仑派掌门,也沦落到此等地步。”
他一脚踩在了江擎羽的手背,微微用力辗了辗,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人。
江擎羽痛得直叫唤,哀嚎声在狭小的屋子里不绝于耳。
“父亲,你还是乖乖地把金蔷薇印鉴交出来,免得活受罪。”
“绝不,昆仑派掌门绝不会交于你之手。”江擎羽几乎奄奄一息了。
“我尊你一声父亲,别逼我。”江之淮怒气大涨,脸色阴沉异常,如地狱里的修罗。
“不是我,就是江之衍。兄长的名声已经臭掉了,就算掌门之位交给他,派内不能服众,天下人更不能接受。”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苍老的蝼蚁:“除了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只听江擎羽说道:“我会广发英雄令,在天下英豪中挑出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心中有东西轰然倒塌,江之淮红着眼,抓起江擎羽披散的头发,强令其与之对视,“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和可怕。
江擎羽却是不惧,重复道:“我会让天下人都参与到昆仑派的掌门比试中。”
昆仑派以外的人。
就算让昆仑派以外的人来做掌门,也不接受他这个儿子。
江之淮彻底狂暴,用力地提着江擎羽的头颅,发了狠地往地上磕去,“为什么,宁愿接受外人也不承认我!”
“为什么为什么——”
他厉声质问,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
直到江擎羽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江之淮停下手。
他又问,“金蔷薇印鉴在何处?”
江擎羽气若游丝,江之淮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到:
“你不配做掌门。”
他不配。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他拔出腰脸的佩剑,坚硬的剑身和柔软的肉身相撞,“为什么不承认我,为什么。”
你是我的父亲,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我并不是生来心狠,并不是野心勃勃,只是想得到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