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娶妻那一日作为下属,包括路昱的所有人都出席了这一场婚宴。
因为还在战事阶段所以这场婚宴并没有大操大办,去接新娘的人又是赵宁,所以路昱没有第一时间见到真人。
等人接到离随州城较近的云州城路昱才看到未来要成为主母的人。
临江王顾秉安有三女一子,活下来的也只有顾南歌一个女儿。
在成为临江王独苗苗后,这个女儿的地位在临江王心中就是最高的。从小到大金尊玉贵地养着。
因此在拜会主母的时候路昱见到的就是个娇美人儿。
浑身上下都透着娇气,凝脂肌肤没有大把金钱养不出来。眼睛圆圆的,下巴尖尖的,一双眉毛秀气精致,但是下面的鼻梁却有些扁塌。
但是总体来说是个清秀精致的人。
娇气也是真的,据赵宁捏着鼻子说,在接主母回云州城的日子里,这个人是非牛奶不浴,非晨露不喝,非丝绸不穿。
在说这话的时候赵宁的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他哼哧哼哧地对拉着好兄弟的手哭诉:“小老弟,你知不知道这位有多麻烦人,这寒冬酷暑的让劳资给她找荔枝吃!!”
“我们这是偏北方!荔枝都是南来的稀罕物,我都没吃过怎么给她找,更何况这荔枝的果期在夏天,老子不是神仙还能给她变出来!”
他凑近路昱在他耳边说:“她简直有病!要不是看在她是主母老子一巴掌就过去了,看把她给惯的
!”
路昱同情地拍拍好朋友的肩膀,脸上适时露出怜悯的神色。
不过赵宁这番话他还是记下了,决定以后要对这位主母敬而远之。
他是定北王臣下,想来也不会跟这位有太大牵扯。
“以后她是主上的人,生活在内院,你也就遭这回罪,”他安慰道,“放宽心。”
赵宁气虚地叹口气:“希望吧。”
跟路昱说完话的这会儿功夫他就要去招待外宾了。
他颇有些羡慕地对路昱感叹:“主上为什么不让你去接亲和招待,我累死了!”
“。。。你可快点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定北王易景澄自然有想过路昱的,近些年来他要用人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结亲这件事自然是向他提过,只不过他那时才刚下战场,身上粘腻,心情不太好地拒绝了。
虽然易景澄当时脸色不太好,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所以这差事就落在了赵宁头上。至于招待——几乎所有定北王军都知道,路将军不喜欢人情往来,玩的好的就赵宁刘达将军,所以他不去招待在其他人眼里也算是情有可原。
想到这,路昱不禁在心里对好朋友说声抱歉,然后又去找棵树窝着。
等晚宴的时候他才需要出现。
一觉好眠。
等再次醒来却已经是月上梢头了。
等路昱到达晚宴时已经酒席过半了,而他也真正清楚地看到人了。
易景澄和顾南歌正在接受众人的敬酒,这时门外的小厮大声道:“路
将军到——”
在众人的目光下,路昱施施然地走进来,一身蓝衫外罩蓝纱,公子如琢,挺拔轩昂。一头墨发披在身后,步步摇曳,光看背影都如诗如画。走近时,温润如玉的脸彻底暴露在灯火之下,风光霁月。
“见过主上,臣下来迟,请主上恕罪。”
声音如水滴玉盘,清朗悦耳。
等众人回过神,就见到定北王淡笑着让这位如玉公子坐在下手第一个位置——武将首席。
回过神的人不禁想到刚刚的一声“路将军”,难得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血衣将军?
这也太年轻了吧!
在场的人除了定北王的下属,还有北方一些已经被降伏的部落首领,另外还有临江王的送亲团,和碍于面子需要派人前来恭贺的靖轩王代表。
而这些人都一脸幻灭地向前方看去。包括曾经一些路昱的手下败将也伸长了脖子打量。
血衣将军可不是乱说的,他到你面前的时候几乎已经是个血人了,再加上被盔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所以这一次见到路昱真人,几乎是所有人的第一次。
有些离得近的还能看出路昱脸上的苍白,不禁在心里嘀咕:这实在不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倒像个唇红齿白的病公子。
看到众人脸色不一的样子,易景澄不禁哈哈大笑,对着造成这样一幕的罪魁祸首道:“路昱!你迟到了,当罚三杯!”
身边的顾南歌眨巴着圆溜的大眼睛,看着路昱起
身有些歉意地对自家主上说:“臣不善饮酒,望主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