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县并不难打,只是连常河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好打。
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城墙外喊人叫阵,可是里面的人一个个跟耳聋了一样就是不出来,整得军内的将士怒火冲天,到最后什么脏的臭的、带全家的话都骂出口了。
再后来出来的也只是几只小猫小狗,三两下就被他手底下的副将打了个遍体鳞伤,又屁|股尿流地回去了。
头一天,他们耐着性子陪这些出城应战的人玩玩儿,就想着后面有没有什么厉害人物,没成想,一天两天地过去了,还是那几个武功奇烂的家伙。
这下好了,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气得不管不顾地大开杀戒,其中就属他手底下的副将脾气最差,直接杀了对方的两个出战将领。
“常明去找几个人回来审审,老子怎么就这么不信常县会这么弱呢?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幺蛾子。”常河眼底像是在酝酿着风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让人猜不透里面具体是什么,眼眸深深。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败仗,靠的可不止是武力。该骄傲自满时他一定是那个最快翘起尾巴的人,但是到了打战时他又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将军。
战事瞬息万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该想常人所没有想到的。
常明领命,雄赳赳气昂昂地又去叫阵,打算等会不直接杀了那几个倒霉鬼。
等到常县的人战战兢兢地出现,不堪一击地对招后,果不其然被活捉了
起来。
在常明的逼问下,他们果断承认:“是都尉大人让我们来挡着你们的,他们带着一部分百姓悄悄走了。”
由于这几个小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很是真情实感,常明心里信了一大半。
听到他们所有话的常河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只是一个人捻着胡须,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常明,明天一大早攻县。”
不管怎么样,常县都是要打下来的。
靖轩王派他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要速战速决,他现在也不能太过拖沓了。
虽然这样夺下常县怎么都觉得心里不得劲,好像缺了点什么。
他皱起眉左思右想。
一拍掌心,恍然大悟。
这样夺下常县,缺了点安全感。
没有将士们负隅顽抗,几乎不流血的胜利,就是让他这个人没有安全感。
这常县跟白送的一样,所以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想明白这一点,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和他以往的行军方式不一样而已。
不过常县有贪生怕死的将士,也难怪这么弱。
想明白后,他还是缓了一夜,让人再三注意常县里的动静,甚至把抓来的几个小将也重刑拷打了一番。
打得几个人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儿。
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其他说辞。
所以常河也打消了疑虑。
在这番看似缜密的注意下,第二天他们准备攻县了。
云梯、投石器、飞钩、树桩等攻城器械都准备好了,在城
墙外一字排开。
…
结果这些器械就是摆了个寂寞。
这些东西并没有用上。
事情发生在昨夜。
常明事先派人假扮那几个被抓起来的将士,博取同情后让城墙上的人为他的人开城门。再趁对方开门的时候立刻趁其不备杀了。
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夺取了城门,而楼上的其他兵被他们糊弄得连自己兄弟去哪了都不知道。
这样守了一夜后,终于等到他们靖轩王的兵。
而他现在正在城门口招呼他们的大将军常河。
“这小子怎么事先没个消息就敢一个人跑去敌营了。”常河皱眉。
虽然常明一向好大喜功,可是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深入敌军还是极其不妥。
常河大将军不悦地抿了抿唇,不过到底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带兵进城。
他骑着马寻街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只见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但是有一些人家又悄悄地在门缝里观察监视着他们。
“这常县人…好像有点少?”他疑惑出声。
“将军忘了?抓来的人说是城里的一部分百姓被撤出了常县,想来剩下的这些是被留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