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晚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而且太晚了,别去扰小雪哥他们的清梦了,还是等天亮吧。”
苏梦枕慢慢转回身来,目光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看得她都忍不住想往後躲了,他才语气幽幽地开了口。
他说,“阿晚……你怎麽知道我是要去叫西门吹雪。”
花晚晚:“…………”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花晚晚讪笑,“呵,呵呵……”
难道她能说,她一清醒过来就想起这几天被苏小刀喂饭饭哄觉觉的一幕幕,觉得实在太丢脸了,于是只好假装什麽都不知道企图蒙混过关吗。
不能。
她绝对不能说。
说出来就更丢人了。
苏梦枕危险地眯了眯眼。
而後俯下身子,一点点慢慢逼近她。
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方,也跟着一点点往後躲。
直至躲到了床角处,再也後退不了半分了,她一扭脸,干脆利落地把脑袋埋进了床幔里僞装鸵鸟。
苏梦枕凉凉地呵了一声。
花晚晚也跟着抖了一下。
正当苏梦枕要伸手把她提溜出来时,门口传来了一声刻意做作又声音响亮的:“咳!”
是陆小凤。
苏梦枕顿了下,缓缓直起身来。
花晚晚立时将脑袋从床幔里拨了出来。
门口站着将要来接替花六哥班的花满楼,以及凑热闹不嫌事大的陆小凤。
花满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了揉眼问,“什麽时辰了?”
陆小凤看了眼脸黑黑的花满楼,回答他,“快卯时了,天快亮了。”
花满庭‘哦’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妹正眨着眼睛看着他,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後立马快步走上前去,“诶?小妹你醒了?”
花晚晚冲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六哥。”
花满庭有点懵,“等等,小妹,你再叫一遍?”
花晚晚笑,“六哥。”
花满庭登时惊喜万分,猛地往前一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小妹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记谁都不会忘了六哥的!”
但他很快又直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仔细巡了一遍,“小妹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要不六哥还是再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他絮絮叨叨的,嘴里念的说的,全是满满的关切之情。
花晚晚摇了摇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没事,我好了,真的好了。”
花满楼也觉不放心,“等会儿西门兄过来,再让他给你看看。”
七哥都发了话,花晚晚自然只有乖乖点头的份,“那好吧……”
苏梦枕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
从前怎麽没见她这麽听话过。
西门吹雪平日练剑向来起早,很快就过来看她,给她把了脉,再三点头确认她真的已经没事了之後,衆人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她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肚子也空了将近一天一夜,空腹过久,刚醒来只能吃些好克化的食物。于是早膳和午膳就在西门吹雪的要求下,喝了整整两顿的粥水,喝得她整个脸色都比那锅粥还要来得白惨惨。
到了晚上终于解放了,老父亲为了庆祝她恢复正常,让厨下备了不少她爱吃的菜色,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
西门吹雪向来不习惯太过热闹的场面,但经不住花满楼的再三邀请,最後还是跟着赴了这场宴。
花满楼的想法很直接,妹妹估计是肯定要带着那位苏公子的,而陆小凤这个自小蹭饭蹭到大的就不提了,若是西门吹雪不来,今夜这一席酒菜就相当于成了家宴,那不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小妹与苏梦枕的关系麽?
不行,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