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正要上前,却见宁芙已经将寒螭剑归鞘,弯腰把昏迷的李当归背了起来。
"不必。"她声音冷硬,"我带他走。"
月光下,布衣女将军背着满身是血的少年,一步步走出废墟。
寒螭剑在她腰间轻晃,剑穗上的红绳垂在李当归染血的衣襟上,像是一缕不肯熄灭的火苗。
雀翎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宁芙挺得笔直的背影——那人的步伐稳得惊人,仿佛背上不是个重伤的少年,而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柳春生搀扶着铃儿,展寻飞被两个家丁架着。
一行人穿过长街,沿途的百姓纷纷避让。
有人认出柳家少爷,惊得捂住嘴巴;
更多人则敬畏地望着最前方那个背人的女子——她走过的地方,青石板上都结了一层薄霜。
当李当归的额头无意识抵在宁芙后颈时,女将军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寒螭剑的霜气悄然收敛,像是怕冻着背上的人。
来福客栈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
风二娘早已带着伙计们等在门口,看到这一行人,她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
"准备干净的房间。"宁芙径直踏入大门,"再烧些热水。"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客栈瞬间忙碌起来。
来福客栈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晕映照着门前斑驳的血迹。
宁芙背着李当归径直踏入客栈大堂,素色的粗布衣袍早已被血染透,可她步伐沉稳,仿佛感受不到背上之人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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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当归的头无力地垂在她的肩侧,呼吸微弱,灰白的睫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二楼最里间的厢房已经收拾好了!"风二娘快步引路,又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余几位"
"先救李当归。"雀翎冷声道,灰眸扫过昏迷的展寻飞和虚弱的铃儿,"我们还能撑一会儿。"
柳老爷立刻吩咐家丁:"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快!"
厢房内,宁芙小心翼翼地将李当归放在床榻上。
烛火摇曳,映照出少年惨白的脸色和满身的伤痕。
他的衣袍早已被血浸透,有几处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宁芙的指尖微微颤,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只是轻轻拨开他额前被血黏住的碎。
风二娘端着热水和药箱匆匆进来:"姑娘,让我来吧,我懂些医术"
宁芙摇头,声音低沉:"我来。"
她接过布巾,浸入温热的水中,拧干后轻轻擦拭李当归脸上的血迹。
每擦一下,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
少年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肋骨断了三根,右臂脱臼,后背更是被棍棒打得一片青紫。
"这群畜生"宁芙的指尖在李当归脱臼的右臂上停顿了一下,突然用力一推——
"咔!"
昏迷中的李当归闷哼一声,眉头紧蹙,却没有醒来。
宁芙迅用布条固定住他的手臂,又取来金疮药,小心地涂抹在他最深的几处伤口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雀翎端着另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展寻飞和铃儿已经安置好了,"她低声道,"柳老爷请的大夫马上就到。"
宁芙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雀翎站在床边,看着宁芙专注的侧脸,突然开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宁芙的手微微一顿,布巾上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回铜盆:"百花巷,孙婆婆。"
"从紫金关过来至少要五天我们才到了几天"雀翎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你一路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