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沈青芜突然抬手掩住他的嘴,轻声道,“嘘!”
不远处,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穿过花树,前面那个纤细的人影三步两步跑上赏花亭,后面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却站在台阶下没有动。前面的人影便回头叫道:“祁安哥哥,你快上来呀!”
原来是霍纤纤和祁安。
祁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着上去了。
今天早上霍纤纤跑到祁安房中,让他帮自己画眉,祁安无论如何都不肯,霍纤纤气得哭着跑回自己房中,扬言要收拾东西回白衣阁,再也不跟祁安见面了。
毒三娘去劝了几句,没想到适得其反。霍纤纤想到毒三娘和宗沉这样私定终身的都光明正大住一间房了,她跟祁安的事哥哥已经点头了,却还是各住一间,她想亲亲抱抱都被祁安义正言辞地推开。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原本说要走只是气话,现在却是真的气得想一走了之了。
毒三娘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火上浇了油,跑来请沈青芜救火。沈青芜劝了半天,霍纤纤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再给祁安一个机会。
现在这是和好如初了?
借着花丛的遮挡,沈青芜探头张望。
祁安在花厅石凳上坐下,霍纤纤小鸟依人地坐到他旁边,挽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十分亲密。
祁安不大自在地动了动,试图把胳膊抽回来,“你坐这个,我去坐旁边那个。”
霍纤纤连忙加重力气,“不行!哥哥都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夫妻就该时时在一起,吃饭用同一双筷子,喝水用同一个杯子,坐同一把凳子,睡同一张床!”
祁安尴尬地四下看看,低声斥责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浑话?”
“毒三娘教我的呀!”霍纤纤笑嘻嘻地靠在祁安肩膀上,“她说话虽然粗俗直白了些,可是都很有道理。你就是太迂腐了,反正我们早晚都要成亲,夫妻间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拜堂才能做啊?你给我画了眉,我就很开心。你如果早上就给我画了,我何必生那么大气,还被毒三娘取笑。”
祁安竟然真的给霍纤纤画眉了?
沈青芜心中大乐,使劲伸长了脖子,眯起眼睛朝亭中张望。可惜隔着一段距离,又有重重花影,看不清霍纤纤的眼眉。
只听霍纤纤又得寸进尺地道,“祁安哥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沈青芜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霍纤纤这是得了毒三娘的真传吧?居然如此主动且大胆!?
李无疾手上用力把她拉了回来,贴着耳朵轻声道,“非礼勿视。”
但是沈青芜实在很想看看祁安的反应,好奇地百爪挠心,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观花亭上的动静。
但只听到霍纤纤软磨硬泡,却听不到祁安说话。若是按祁安之前的脾气,恐怕早就丢下霍纤纤一走了之了。看来霍纤纤这些日子的水磨功夫没有白费,祁安确实变了不少。不过就像霍纤纤所说,他确实太迂腐了。
沈青芜正腹诽着,听到霍纤纤咯咯一笑,撒娇道,“这边也要。”
祁安低声说了句什么,沈青芜没听清,片刻后听到霍纤纤又是咯咯一笑,想必是又得逞了。
此时此刻,沈青芜只想对霍纤纤挑起大拇指。果真是烈女怕缠郎,壮士怕娇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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