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了,累成这样?”沈青芜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汗。
方零榆高高兴兴地拉着她的手,“师傅,我搬回来和阿娘一起住啦!”
“是谁让你搬回来的?”
“是舅母。”方零榆拉着沈青芜往里走,“舅母今天早上突然跟我说,让我搬回来跟阿娘住。我立刻就把东西全都搬了过来!”
“你舅母有没有说为什么让你搬回来?”
方零榆摇摇头,小声道,“我猜是表姐去跟舅母说了什么。自从潘瑾出事后,表姐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还都躲着我。”
沈青芜皱了皱眉。
方零榆的目光已经被阿七和阿九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吸引过去,惊讶地睁大眼睛,“师傅,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阿九笑道,“我们要给方小姑娘好好做生日,东西带少了怎么行?”
阿七把刘嬷嬷那个小包裹从车上取下来,对方零榆道,“这是刘嬷嬷给你做的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刘嬷嬷给我做的?”方零榆欣喜地接了,打开包裹,珍惜地抚摸着嫩黄撒花的布料,“太漂亮了!我太喜欢啦!师傅,你一定代好好谢谢刘嬷嬷!”
沈青芜笑着帮她重新包好衣服,看到方零榆眼中又充满了开朗的朝气,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应家的门房在里面看了一会儿,因为马车上没挂牌子,看着也挺朴素的,他一时猜不透沈青芜的来路。
等方零榆拉着沈青芜进门,门房才陪着笑脸问,“表小姐,这位是?”
“这是我师傅,今天来给我做生日的。”方零榆笑呵呵地答道。
“做生日?”门房还想再问,方零榆已经拉着沈青芜绕上回廊,往后面去了。阿七阿九抱着东西紧随其后。
快到应家老太太住的院子时,方零榆放慢脚步,小声道:“师傅,我没告诉阿娘你要来。一会儿我们悄悄过去,给她一个惊喜,你说好不好?”
沈青芜从善如流地答应,又回头叮嘱阿七和阿九,“你们先在外面稍等一下,免得人多动静太大,被应姐姐听到。”
阿七阿九笑着点头答应。
应家老太太院中是五间正房,正中一间是厅堂,门口挂着夹层软帘。此时院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下人进进出出。
沈青芜和方零榆轻手轻脚走到厅堂门口,方零榆伸手去掀软帘,却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脸色也变了变。
“怎么了?”沈青芜轻声问道。
方零榆小脸绷紧了,拉着沈青芜走开几步,小声道:“我看到小翠姐姐在屋里,她是舅母的贴身丫鬟,舅母肯定也在屋里。师傅,你说她会不会是来找阿娘告状的?”
“我们先听听她说什么,然后再想对策。”沈青芜指指窗户。
方零榆连忙点头,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窗边。窗户外面一层镶嵌了明瓦,窗扇开了一道缝,里面挂了竹帘,看不清屋内情形,但能清晰听到说话的声音。
一个妇人说道:“此事母亲也同意了,妹妹就不要再犹豫了,你要是不放心榆儿,只管将她留在家中,我和你哥哥自会好好善待她,断断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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