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穿得还是自己的衣服,这条裙子更像是某种附着在身上的幻术。”福泽谕吉平静地说,他不信森鸥外看不出来,按照常规,不是这条裙子勒出血肉,就是他把衣服撑破,但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甚至,福泽谕吉行动都很自然,没有受到黑裙子的牵扯制约。
森鸥外主动给出信息:“我异能力受限,贴身带着的手术刀都不见了。”
“我的佩刀也不见了。”
“但其他装备还在。”
“我也看到太宰治的留言了。”
福泽谕吉拿出通讯器,将通讯器上的消息给森鸥外看,和太宰治一样,他也在通讯器里报平安,但还没来得及写下更多情况。
森鸥外也拿起通讯器:“相互交流一下情报吧,我先说,我一晃神就被人堵在了巷子里,说我欠了他们的钱,欠债还钱……”
话语声忽然停住了。
“然后呢?”
森鸥外:“……”
森鸥外:“………………”
他这只手,怎么就冲动了呢!
明明有个超好用的打手,结果自己累死累活。
算了。
森鸥外扯扯嘴角:“……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
*
“滋啦,滋啦……”
饭菜的香味飘入鼻腔。
福泽谕吉眨眨眼睛,他刚一晃神,就看见自己手中多了一个……炒菜的锅和锅铲。他左手边的灶台上还放着高压锅,柜台上的蒸鱼芳香扑鼻。
这里是……什么地方?
福泽谕吉忍不住张望,他习惯性地去握腰间的佩刀,却只摸到了一条围裙,还有被包裹在围裙下的黑色裙子。
“……”
“……”
福泽谕吉瞳孔地震。
——这什么变态玩意儿?!
他带着江户川乱步推理许多案件,也见识过有些喜欢将相貌姣好的男孩子打扮成女孩的变态富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离谱的事情,竟然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是变态吧?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想,这都是十足的变态。
就在这时,厨房外传来了一道粗鲁的男声:“喂,我他妈的快饿死了,手脚怎么这么慢,还没好啊——你就不能动作快点?”
福泽谕吉从厨房里走出来。
客厅沙发上瘫着一个中年男人,盯着电视机,甚至懒得赏给福泽谕吉一个眼神:“衣服也没洗,地板也没拖,我不是说过我每件外套都必须手洗吗,结果又给我扔去洗衣机里了,真贱不死你……”
福泽谕吉很谨慎地环顾一圈。
尽管这个仿佛一级残废的男人好像是在和他说话,但福泽谕吉也没有立刻认同这一点,他为对方的污言秽语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你男人都不认得了?”
男人回过头,露出一张模糊的面容。
“……”
福泽谕吉怀疑这人是个瞎子。
或者说,这可能是个类似于全息游戏之类的空间,对方只是在说固定台词。不过,以对方刚刚回话的情况来看,这个男人还是能对他做出反应。
见福泽谕吉不说话,那男人又开始污言秽语:“你他妈又想要钱了是不是,我就是知道你是个贪财的贱表子,就是为了老子的钱来的,贱人!二手货!如果不是老子突发善心,怎么会娶你这个二手货,真是晦气——”
福泽谕吉环顾了一周。
这个目测有两百多平方米的房间,其实被收拾得非常干净,玻璃清澈,地板洁净,阳台上也晾晒满了衣服,就连灶台上的蒸鱼,就将鱼刺一根根全都挑出来。若说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显得很碍眼,只有那个瘫在沙发上大声喧哗的瘫痪患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