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嘲笑,“呵呵,你还是一贯的会自欺欺人!”
郑冰惨笑大方承认,“是啊,我惯会自欺欺人,你怨我吗?”
林夕摇头,他自己的选择,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他不怨!”
郑冰被安慰道,继续追问,“你恨我吗?”
林夕笑的有些无奈,“不恨,我喜欢你啊!”
“真好,你喜欢我,我知道。只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所以我累了,不想喜欢你了。”
林夕坦诚的说道,爱一个人太累,尤其是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更累,他想放手了,不爱了,也许就不累了。
“我不允许!”
郑冰像是被戳了痛脚,声音一下提高,林夕却没再回答,说多少都没有用,他决定的事情从来很难更改,就像曾经决定爱他这件事。
“你听到了吗?我不允许,不管我喜不喜欢你,你都要喜欢我!你听到了吗?说话啊!你既然是我的幻象,你该回答我,不会离开,不会放手。”
林夕冷静的看着郑冰突然歇斯底里的发脾气。
郑冰的吵闹声引来了护卫和太监,以为有刺客潜入,进来才发现是郑冰在发脾气,还是大发雷霆,将桌上的东西都砸了,地上一片狼藉。
侍卫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颤抖着请罪,不知道这位陛下又哪里不痛快了。
林夕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发脾气,看着他收敛脾气让人收拾,真是人老了,要是以前,郑冰不会管有没有人,依然会发脾气,将心中的郁气都发泄出来,现在会隐藏收敛情绪了。
没多久,郑冰就偷偷的出宫了,带着两个大内高手,当然如果不是护卫强烈要求,他是不会带这些人的。
一路出了京城,熟悉的路线,熟悉的村落出现在眼前,路过那片桃花林的时候,林夕突然升起感慨。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随着路上遇到的陌生人脸,一张张年轻陌生的脸,林夕又忍不住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里是他的家乡,却也改了模样。
进入林夕的小院,房子依然是那个房子,侧面加盖了两间,院子里的花草更多了,之前苏景最爱在院子里种菜。
现在都是花草,现在应该是二徒弟蓝润的手笔,那家伙喜欢附庸风雅,喜欢种些花花草草。
如果蓝润知道林夕如此吐槽他,会毫不客气给他揭老底,光说他附庸风雅,外面那成片的桃林是谁种的?就不附庸风雅了?
没错外面那片巨大的桃花林,是林夕自己种的,就是为了赏桃花,林夕说这叫雅趣,这三个徒弟,也就老二学了几分,其他两个都是土老帽,完全没长风雅的那根弦。
郑冰熟门熟路的来到门口,不用他敲门,已经有护卫去敲门了,开门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看着十来岁,看到外面的人,转身就跑。
嘴里大呼小叫的冲里面喊道,“师父,师伯,人来了!真的来了!”
郑冰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护卫跟在后面,进入到这熟悉又好久没来的地方,他向着之前林夕住的地方走去。
蓝润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阻拦他,“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郑冰转头看向蓝润,依然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国子监祭酒,一身青色直缀,看向郑冰的表情无喜无悲,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的。
“你们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这时候蓝润脸上闪过淡淡的忧伤,“我不想见你,可是青山说,他有话和你说,想要见一见你,跟我来吧。”
蓝润带着他到另一边加建的小屋,吕青山他们住在这边。
郑冰推门进去,就问道浓重的药味,是那种长期服药的熏染的味道,久久散不去,侵染的到处都是这个味道。
蓝润一片淡然,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走进去,将窗幔拉开,里面躺着消瘦的有些脱相的吕青山,和记忆中那个阳光,健硕,喜欢憨憨笑起来的吕青山完全不一样。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夕见到养大的徒弟变成如此样子,忍不住冲过去查看,脸上都是心疼。
郑冰不忍的皱眉,“这是病了?我让御医过来看看。”
“没用的,我是身体出现问题,当初我早就该死了,落下山崖那次就应该死了,能活这么多年,已经是赚了。”
郑冰听吕青山有气无力的话,抿着唇良久没有说话。
蓝润将吕青山扶起来,塞上一个软软的靠枕,然后才解释,“他之前那次山崖落下来,已经伤了根本,神医断定他活不过十年,只是师父不相信,一直找各种好药保养,这些年想了各种办法,依然每况愈下,最近都无法站立了。”
自从那次发现阴谋,被追杀掉下山崖,浑身骨头摔碎多少?医治好,也留下病根,他们早有准备。
只是师父不认命,一直找名医,找药材让人给吕青山看,也确实有些效果,只是师父死以后,他们安居一隅,加上林夕死了,还是皇帝言语里的禁忌。
上行下效,多种情况影响,他们想要再找名医就困难些,现在也快到了极限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两人都沉默,他们宁愿慢慢的死掉也不想去找郑冰,在他们看来,林夕的死就是因为他。
林夕在一边气的跺脚,只是没人看的到,“你们这两个迂腐的傻帽,我怎么教出你们两个东西,郑冰那个老东西利用他就完了,管他是谁呢?!”
郑冰眼神游移了一下,他现在幻觉,严重了,竟然看到林夕跳脚骂他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