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是一个团聚的节日,此时的黄家也在团聚,只不过并不是喜气洋洋,而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黄家的皇家花苑项目遭遇了沉重打击,不但手脚被捆了,连喉咙也被人勒得死死的,而银行方面留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偿还贷款,就是他们剩下的最后一口气。
为了解决这个困境,黄家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叫到了族长黄泰光家,不过黄泰光并不在家,作主的也不是他儿子黄志城,而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黄志强。
“强哥,泰叔人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见到黄泰光,有人坐不住了。年三十的,不在家陪老婆孩子小情人,在这儿干耗着抽烟喝茶叫个什么事?谁家还没个烟啊茶的,抽的嘴麻,喝的腹胀。
“泰叔一会儿就回来,急什么急?都给我老实等着。”黄志强板着脸,白头急眼地撂下了这么一句。
此时的黄泰光正脸色难看地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则是一脸戏谑:“泰叔,这年三十的你不待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跑我这儿来干嘛?拜年?我一小辈,受不起啊。”
“万成,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黄泰光说出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
在黄泰光的眼里,徐万成就是个混社会的流氓,早年徐万成跟黄泰光的一个侄女对上了眼,双方父母见面的时候,为了要面子,请来了黄春光这个族长来作见证。
黄泰光很把族长这个头衔当一回事,当场给了徐万成很大的难堪,徐万成本来就是流氓习性,哪儿吃他这一套,当场就翻了脸,弄得黄泰光灰头土脸,放出话来说,只要他还活着,徐万成就别想娶自己的侄女儿。
奈何人家小两口互相钟情,硬是顶着压力结了婚,这也让黄泰光对他弟弟很不爽。
徐万成直接在县里给老丈人买了房,搬出了永兴村,跟黄泰光素无往来,今晚黄泰光托老丈人领着过来登门,徐万成又怎么会给他好脸子看?
徐万成翘着二郎腿道:“泰叔,您老是族长,怎么会有错呢?不过我就奇怪了,咱们一家团圆,你来掺合个什么劲?儿子不孝,把你给轰出来了?”
“万成。”黄泰阳解围道,“怎么说话呢?”
徐万成撇了撇嘴,老丈人的面子他要给,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难听话。
“万成,你泰叔是来找你帮忙的。”
黄泰光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了徐万成。
信用社那边虽然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但五千万的缺口确实很难填得上,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黄志强提了徐万成一嘴,黄泰光死活不同意。
当年结下了梁子,现在去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
但人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再难堪的事情也得去做,不过他知道徐万成可能不会鸟自己,所以先找了弟弟黄泰阳。
黄泰阳兄弟情深,自然要相帮,不过涉及到钱的事,他做不了徐万成的主,所以答应带他过来,至于徐万成怎么说怎么做,他也是爱莫能助。
黄泰阳已经把这个话头给引出来了,黄泰光连忙跟上保持队形:“万成啊,叔是遇到了难关,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找到你啊。”
如果不是老丈人把人带过来,徐万成都不会让黄泰光进了这个门,一听这话,就笑了:“泰叔,我就是个混混,可没多大本事,您故意来寒碜我呢?”
“万成,先听你泰叔说。”
“前段时间拿了几百亩地弄了个皇家花苑的楼盘……”黄泰光想要求人,只能把里面的弯弯绕绕都给说了一遍。
徐万成听得心不在焉,懒洋洋地说:“这个忙我也帮不上啊。”
黄泰光道:“万成,我知道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路子也很广,我也不想你帮我多大的忙,只要能帮我解决贷款问题就行了,五千万,利息我按银行的两倍算。”
徐万成失笑道:“敢情你是来借钱的呀,泰叔,你手笔很大啊,五千万,两倍银行利息,你看我像是缺点儿利息的人吗?你还真能说得出口,你知道我五千万随便放哪儿,一年轻轻松松就是几百万?”
黄泰光老脸一抽,道:“万成,你开个价。”
徐万成一点面子都没给黄泰光留:“亲戚里道的,谈钱伤感情,而且我也不觉得我们之间,达到能够借五千万给你的交情。”
“万成,算我求你了。”黄泰光脸也不要了,哀求道,“泰阳,咱们一场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