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杯白酒大概有二两,照这个喝法,他估计得醉。
不过醉不醉的,不在汤之念的管辖范畴。她还蛮喜欢这家农家小院的口味,无论是地锅鸡还是小龙虾,味道?都很鲜美。没多久,汤之念的面?前的就堆了一堆的龙虾壳。她双手戴着?手套,还不忘剥好虾喂elsa。蒜香的口味,不辣,带一些鲜甜口感,倒也适合小孩子的口味。
ill对汤之念说:“你别管elsa,阿姨会喂。”
汤之念就是忍不住想宠爱elsa。
ill揶揄:“你那么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啊。”
“喜欢小孩和生小孩是两回事。”
汤之念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带小孩,她也不放心甩手将?孩子交给保姆。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太遥远,她目前连结婚的打算都没有。
庆幸的是,汤之念的妈妈汤元从未催促过她结婚或者要?小孩。
在汤元看来?,结婚并?不是一个人的终极目标,要?小孩同样不是。如果汤之念这辈子准备独自一人,汤元也支持。
总之,一切尊重汤之念的想法。
这顿饭在聊天和欢声笑语中进行,汤之念熟悉谢彭越、叶开畅和ill,倒也没有觉得拘谨。她注意到在场有位叫陈澈的男人,年龄大概与谢彭越等人相仿,长?得很帅。据说他们是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认识的,美利坚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志趣相投的会成为?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倒是靳于砷,一晚上喝了不少酒。他的话?不算多,但也绝对不是最少的那个。偶尔谢彭越故意挑衅,他也不纵容,走过去,灌他一杯白酒。
“闭嘴吧,你他妈究竟有几张嘴。”
谢彭越嗷嗷乱叫:“汤汤,zak在搞谋杀!”
热闹得不行。
这时候的靳于砷也有些醉意,他少说喝了有一斤的白酒。换成是酒量一般的,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已经倒下了。
汤之念注意到,靳于砷脖颈处的皮肤有些泛红。他皮肤天生白皙,连瞳孔颜色都比一般人要?浅。这么多酒喝下去,后劲渐渐上来?。
ill是在场年龄最长?的那一位,看时间不早,要?带孩子回家。
散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外头天早黑了。
今天是月中,月儿明又?圆,高高挂在半空。
靳于砷出来?时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不至于不省人事。他醉了,脸上有几分生人勿近的严肃,蹙着?眉,倒是很显凶。
谢彭越忽然推汤之念一把,朝她努努下巴:“你快去扶扶zak。”
汤之念被推到靳于砷身边,硬着?头皮虚扶他手臂,提醒他小心。
离得近,他身上白酒味浓郁,是农家自己?家酿的白酒,味道?极其醇厚,不掺杂一丝人工,是好闻的。
车停在停车场的空处,大概有百来?米的距离。
一开始汤之念还是虚虚搀扶着?靳于砷,可是越往前走,越是发现他把自己?的重量往她身上压,两个人几乎无缝地贴在一起。他身上浓烈的气息瞬间将?她裹挟,有那么一瞬间,汤之念觉得自己?好像也要?醉了。
汤之念快步搀着?靳于砷走到车旁,李叔已经打开了后车厢的门。
靳于砷上车时,顺势用手抓住汤之念的手腕,她猝不及防跌撞进他怀里。
汤之念想起身,可是这人的手掌忽然又?扣住她的后颈。他微微眯着?眼,看向她的视线里似夹杂一丝雾气,深邃的面?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有几分倦意。
汤之念可以确定?的是,他真不清醒了,挣扎一番:“zak总,你放一下手。”
这话?叫靳于砷短暂回神,他开口,声线里带着?浓烈的哑:“你去哪儿?”
“我坐前面?副驾驶。”
“你坐后面?。”靳于砷眉头紧锁,似懒得和她争执,反手按下关门键,将?她禁锢在后车厢。
p
靳于砷并没有醉,意识清醒,身体的?那点虚浮感的?确有,但他宁愿自己是神志不清的混沌。
车辆启动,经?过一处减速带,车身轻微震颤,靳于砷眯起眼,似跌入雾色的深渊里。他仍抓着汤之念的?腕没有放开,修长的?手指轻易将她?包裹,手背上几根青筋明显凸起。
汤之念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靳于砷的忽然斜靠在她的身上。他眯着眼,眉头?紧蹙,看起来很不舒适。
今晚饭桌上,靳于砷动筷不多,酒却是一杯接着一杯。正常人这个时候早就应该不省人事了,他还能站住,也?算是好酒量了。
汤之念捉摸不透靳于砷,她?也?懒得去琢磨。侧头?看一眼他,公事又机械化地询问:“zak总,你是不是不舒服?”
靳于砷没出声,双目紧闭。
汤之念就当他是睡着了。这样挺好,不折腾别人,也?不折腾自己?,安安静静睡觉,对谁都好。然?而?就在下一秒,他靠在她?脖颈处的?脑袋蹭了蹭,语气低沉又暗哑:“汤之念,你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心?”
安静的?车厢内,靳于砷的?话就像是一枚闷声的?钉,一下一下地在汤之念的?心间敲击。
汤之念不确定他究竟是醒还是醉,他仍闭着眼,脖颈因?为酒精的?原因?泛红。
她?沉默,因?为她?也?没有什?么照顾酒醉人的?经?验。但她?这时候的?沉默,更多的?是在想,他这句话究竟指的?事现在?还是以前?
汤之念心下虚了几分,垂眸看一眼靳于砷。
后车厢的?顶光开着,光线柔和,靳于砷微仰头?,凸起的?喉结处似明晃晃镶嵌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