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这个价了。”岑西也跟他摆起了谱,“你们公司法务部不是挺厉害?你要是好意思的话,也可以让他们帮你解决。”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给外人挣不如给你挣。”周承诀哪是在乎钱的人,恨不得变着法给她,“开个价吧岑律师。”
两人没聊一会儿,车子很快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此刻已经不是刚开学,全员搬宿舍的时候,周承诀作为男生,不方便陪岑西一块进女生宿舍,回头看着一车满满当当的行李,上道地直接走向宿管处,掏出手机给两三个宿管阿姨一人转了两千,让帮帮忙,把一车东西送上去,顺便替她整理整理。
给钱这么大方的还是第一回见,几个阿姨欣然答应,当即动作利落地忙活起来。
岑西被周承诀按在车上没让她亲自动手,于是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车东西被几个阿姨迅速搬空。
“我听同学说,宿管阿姨挺凶的……”岑西方才没下车,不知道周承诀干嘛去了,猜想了下,问他,“你下去塞钱了?”
“昂……”周承诀懒洋洋看向她。
“你这是,当着学法的人面,公然违法乱纪啊。”岑西玩笑道。
周承诀低低笑出声:“那我要不要买通一下你,封个口什么的。”
“你刚刚给了多少?”岑西问。
“一人两千啊。”
“多少?!”岑西无比心痛,“这钱不如让我来挣。”
搬行李而已,她什么不能扛。
周承诀偏过头看她,真是被气笑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别什么钱都想着挣,就不知道放长线钓大鱼?”
岑西瞪他一眼:“那可是六千……”
“这么着急就管上了?”周承诀冲她抬了抬眉梢,“其实应该也有一些合法途径,能让你尽情管,这方面,岑律师你应该比我清楚?不如我向你咨询一下,付费的。”
假装
岑西是个闲不住的人,向来是有活就上,很少有这种坐着干等的时候,原本打算和阿姨们一块搬,被周承诀霸道地拦下了,嘴上玩笑道,请了三个阿姨,已经把钱花光了,没有多余的钱再给她赚,让她少惦记,其实就是见不得她总那么忙,想让她多休息会儿。
待宿管阿姨将一整车的行李搬得差不多了,周承诀终于同意放她上楼去宿舍做个最后的收尾,顺便和新室友认识一下。
“那我上去啦,你快把车开走吧。”临下车前,岑西冲他打了个招呼。
他这台车说实话也不低调,方才岑西便注意到了,他们才刚将车子停到女生宿舍楼下没一会儿,周边驻足围观的人就明显多了起来。
最开始那波人应该是正巧路过,要么一步三回头,要么直接停下举着手机拍照,后来的那波人很明显是专门过来八卦凑热闹的,甚至还有一些学生,经过的时候低着头聚精会神看手机,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经由身边好友提醒后,两人又偷偷折返回来,重新路过,经过车边时,再极其明显地将脚步放慢,细细打量。
其实岑西不知道的是,除了车子惹眼之外,驾驶座上的人才是这帮人主要围观的目标。
要知道周承诀在嘉大的风头可一点不输当初还在南高那会儿。
此刻昭昭然开着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校园墙上的照片和八卦都快传疯了。
周承诀对学校里这种随处可见的注视基本是早已习惯,没岑西那么不自在,倒是对她着急赶自己走的这个行为,很是委屈不满,翻过身来盯着她,冲她抬了抬眉梢,轻哼一声:“用完就丢?好无情啊。”
“……”岑西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还得上去再收拾一下……”
毕竟是她自己未来四年要住的宿舍,别人整理和她自己经手的自然不同。
“没说不让你收拾。”周承诀说,“你收拾你的,不着急,收拾完了再下来,中午一块去吃饭。”
周承诀似是怕她拒绝,还没等她开口,立刻又问了句:“岑律师,咨询你个事,有个女孩高一的时候承诺过我,以后每天都要和我一块吃饭,后来总共也没吃上几回,人就跑了,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她这个行为,构不构成违法犯罪?”
岑西搭在车门上的手一顿,回过头看向他:“……”
周承诀继续问:“如果构成,那能抓她吗?”
“……”岑西觉得他幼稚死了,想笑又忍着没笑,“你抓她干嘛。”
“抓回家当压寨夫人。”周承诀理所当然道。
“……她那样不构成。”岑西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想法倒是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我怎么就违法边缘试探了?”周承诀曾经当文盲当得理直气壮,如今当法盲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我单身未婚,有房有车有经济能力,二十多年洁身自好,还不能有个夫人了?又不是要很多个,就只要一个,都不行?谁定的规矩?”
“那也不能违背对方当事人自身的意愿,这种事情,不是你想抓回去就能抓回去的,得看她自己愿不愿……”岑西话音弱下去,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被他带进了坑里。
果然,她话音刚落,周承诀当即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了一句:“那当事人愿意吗?”
岑西心跳猛猛加重了一拍,见他目光灼灼睨着自己,稍显紧张地别开眼神,小声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案子又不是我负责的……”
“你还不打算负责了?”周承诀悠悠地反问了句。
岑西:“……”
她此刻总算彻底理解江隔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