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显,没时间给他们慢慢适应,熟悉政务。
「会试不也是三年一次吗?」他们在垂死挣扎。
「从今天开始不是了。」田浩宣布:「以後每一年都会试,朝廷缺人才,缺的厉害,等不起了,也等不及。」
「每一年都会试?」这帮人傻眼了。
「对,每一年都有会试,各科都有。」
王破看了看天浩,没吭声。
「圣人,这是真的吗?」他们都不敢相信。
「年年会试欢迎你!」田浩双手朝天伸着,一副神棍的姿态,心里已经在疯狂嘲讽:小样的,「考」不糊你们算我输!
「那,那,那些考中的人,也没有观政的时间吗?」
「没有,他们直接上岗工作。」这是王破的回答:「除了科举,还有一些工作经验丰富的人,也可以升职。」
他的意思更明确,再不想办法入官场,升职都得排队啦!
他们来在这里放了个响炮,消息风一般的传了出去,俩人晚上回来吃的宵夜,第二天被孔师堵了被窝。
老爷子头发胡子都白了,谁也不敢拦着他,直接就冲进了卧室里:「你们两个给我起来!」
田浩本来摊饼似的,睡得四仰八叉,嘴角都有一点口水的痕迹。
王破倒是机警得很,老爷子一进院门他就醒了,不过没动地方,是因为他听出来,对方没有丝毫武艺在身,而且门口的亲卫都没敢拦。
不仅没拦着,还非常殷勤狗腿的给掀开竹帘子,请进来的,让老爷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卧房,堵了他们的被窝。
「孔师,您这一大早的?」王破无奈的起身行礼,幸好他们俩睡觉没袒胸露臂,都穿着小背心呢,睡裤都是冰蚕丝的长腿宽松版。
就是田浩的睡姿过於豪放了点。
「你还说?」孔师的胡子都要炸起来了。
王破轻轻的推了推田浩:「长生?快起来,孔师来了。」
「谁来都不起……夏日炎炎正好眠……哎呀!」田浩翻了个身不要起床,还伸手去划拉王破,没办法,王破身体冬暖夏凉,田浩非常喜欢。
有他在睡觉都是一种享受。
可惜,这次没摸到他男人,却摸到了孔师。
孔师跟他可不客气,他算是看着田浩长大的长辈,且事关重大,老头儿也顾不得犯上不犯上了,他都这个年岁了,纵然是立时死了都算是喜丧。
他当田浩从来都是做学生看得,极少数时候,才当他是皇帝,尤其是着急上火的档口,他真的将田浩从凉席上给拉了起来:「长生!」
「啊?」田浩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孔师愤怒的老脸庞,沟壑纵横,须发皆张:「哎呀!孔师啊!」
他立刻就惊醒了,然後反应特别可爱,他使劲儿拥抱了一下老头儿:「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能做梦梦到孔师,这梦也太可爱了。」
王破一捂眼睛,简直没眼看了。
孔师被他这个反应都弄的愣住了。
田浩可没愣着,他真的以为是在做梦,抱着孔师不撒手不说,拥抱了老头儿还不算,还伸手去摸老头的头发和胡须:「别人都要体恤的,但孔师这样的老人家不用,其实我很好奇,这胡子真的那麽宝贝?我摸摸看,嘻嘻……。」
上手就摸,他不仅摸了,他还薅了几下:「挺结实的啊?」
手感太好,他忍不住多薅了几下:「嘿嘿……。」
孔师气的差一点原地爆炸!
「你这个小兔崽子!」他这胡子是他精心保养的,平日里连自己的重孙子都不可以薅,再说,田浩都三十而立的年纪了,竟然干出这种幼稚的事情,孔师气的顿时什麽都忘了,抬起手就使劲儿拍了一下田浩不老实的爪子。
「啪」的一声脆响。
动静可大了!
田浩被打了手背,疼了一下:「哎哟!」
手背疼了,他还愣了愣神,然後抬手,看了看红了的手背,下一个动作就是掐了自己一下,下手挺狠,他都嘶哈了一声:「疼的啊?」
「不疼老夫再揍你两巴掌。」孔师皱眉头,扭头问一旁已经开始给田浩找衣服的王破:「他这是梦游呢?」
「没,他是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王破太知道田浩这个举动了,看来马上就要清醒了。
果然,下一刻,田浩一蹦三尺高:「不是做梦啊?」
「做个屁的梦!」孔师朝他一顿输出:「老夫这就打你一顿,看你疼不疼。」
「哎呀哎呀,我这就起来,您老别生气嘛。」田浩麻利的蹦躂起来,在炕上就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再说了,您老这起的太早了吧?天亮了才多久?太阳都没升起来。」
「闭嘴吧你,赶紧起来,老夫有急事找你们,快点!」老头儿看田浩这样子,别说是像皇帝了,就是一般的大家公子都不会这样,一脑门子的火气,真是发也发不出来,何况王破已经开始给田浩穿外衫了,并且隔着窗户吩咐人去准备早饭,还记得给孔师也预备一份,要柔软好克化的那种,适合老年人吃的,家里没有就去对面的定国公府,寻专门给老太太做早饭的厨娘去拿来一份。
老太太的饭食都是有多预备一两份,拿来一份给孔师享用。
老头儿气呼呼的在厅堂里等,田浩终於清醒了过来,王破给他穿戴好衣服又束好了头发:「你清醒了吧?老头儿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八成是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