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追根究底,是那群针对他的老师,想故意看他不痛快,就使坏,让学生把琴拿走,小孩子懂什么,就不小心弄坏了。
“说不定就是那些小孩故意弄坏的。”郁风峣也有些不满,“现在孩子很多很坏的。”
“我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后来我也接触过那些孩子,他们本性不坏,我相信他们真的是无意的。”徐楚宁叹气。
难得见他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个模样,郁风峣心里再多疑,也不会说出来了。
“坏了,再重新买一把。”郁风峣看着他的侧脸,“你之前那把用了很久的琴,琴师我找……”
“不用你在多此一举。”徐楚宁冷声打断他,“我不需要琴了,那把琴坏了我跟你道歉,不用买新的。”
“我不是要你道歉。琴给你了,就是你的,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郁风峣耐着性子解释。
一提起重新买一把琴,宁宁就变得非常应激,似乎不想继续聊下去。
郁风峣本想问问他就这么放弃了吗?以前不是很想继续演奏生涯吗?
但怕说错话刺激到徐楚宁,还是作罢。
火烧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徐楚宁先站起来,把喵喵裹进怀里,“走了,回去。”
“嗯。”
郁风峣把砖头抛进火坑里,起身,瞬间感受到腿上的疼痛,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往下沉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抓住徐楚宁的手臂。
“怎么了?”徐楚宁吓了一跳回头。
郁风峣半天没说出话来,见他没把自己推开,就更加得寸进尺,拽住他的手臂锁在怀里,靠上去,“疼。”
徐楚宁正要骂,打眼一看,他裤腿上好像确实有渗出来的血迹,忍了忍,也就算了。
一路上郁风峣都靠在他身上,走得很慢,徐楚宁也不能判断他到底是真的疼,还是只是想装疯卖傻抱着他,他想过把他推开,可山里的夜实在是太静太黑。
每次起心动念,他都会想起在悬崖的那个雨夜,他欣喜万分地将妹妹推到安全岸边,回头,目睹男人坠河,那个场景他至今都不知如何形容感受。
那时候的郁风峣比现在还疯,死到临头了,大腿上还深深插着折断的锋利树枝,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枯败灰白,跟抹了一层劣质腻子粉似的。
可他望着自己,眼睛比河里的漩涡还深。
“别想了。”郁风峣直接拉住他的手,“不会再掉下去了。”
乖狗
天气变暖的时候,晴天也多了起来,立春过后,春耕就渐渐忙碌起来。
南方地区气温回暖快,春耕就更早一些,学校的学生一下子骤减,都得放下书本,回家帮忙。
老校长很愁,她知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些娃娃年年的春耕秋收都要耽误,根本学不到什么。
徐楚宁有时候去镇上,回来的时候,走在路边,就看见田里一个个瘦小的身影,拖着农具,勉强翻土,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喵喵也越长越大,身上的毛还一般长,尾巴上的毛简直是一条大毛毛虫,举在屁股后边,跟旗一样,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