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体里有些东西,有点儿像蛊虫,又有点像毒。”
江叔学医,行医一辈子,这是第二次不确定病症。
上一次是在顾衡身上。
当时他中的毒,到如今,他也没能配出解方。
这一次是太子,不过,虫蛊同宗,能叫这么多大夫束手无策,那是厉害得很。
“人参灵芝这些东西,太子吃了十多年,身体里的那些玩意儿也吃了多少年,已经不管用了。”
“若是没有可口的东西,再过不久,就会开始吃掉太子的五脏六腑,以此饱餐一顿。”
这也就是太子为何会吐血的缘故!
蛊虫,阿琅想起当初在慈云庵后山看到的蛊蛇,看那样子,也有些年头了。
当时案子已经破解了,是顾婉妤指使慧静师太做的。
如今想来,背后还是有些蹊跷。
江叔将手擦干净,忍了一会,终于说到,
“娘娘,太子所中的蛊毒,和我们家老爷中的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许这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十多年前的毒,和一年前的一样。
阿琅想了想,若是说里头的巧合……阿琅是不相信的。
太子和父亲顾衡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两个人中的毒都差不多,那么只能说这些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阿琅心头盘算着。十多年,时间跨度这样大。
韩老贼死了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但是忠勤伯还在啊!
阿琅目中精光一闪,将这些告诉了萧珩。
站在门边的皇帝,手中卡拉一声,稳固牢靠的门框竟被他给捏裂了一条缝。
他沉着脸道,“阿珩,你去,你亲自去审,好好的审审秦庶人。”
“他不说,那就株连九族。”
皇帝手指发抖,定定的看着萧珩。
十多年前的事,若是中的蛊毒,那就是人为的。
一碗长寿面没下去,太子就已经得了病。
太子还没醒来,不过,若是靠近了听,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流畅了。
皇后娘娘泪眼含笑,双手轻轻伏揽在太子的肩头,哽咽着,声音低若稳赢,一声声地唤着太子的小名。
阿琅站在一边,没有上前安抚或是劝慰,而是走到窗边,伸手拉开了挡风的厚厚帘子。
指尖拨开的那一瞬间,屋里的人觉得很不适应,很不自在,不过也算是解决了忧伤的事情。
她唇角溢出笑来,看着床榻上的太子。
皇后情绪起伏一时间平静不下来,阿琅低声的和萧珩说了一声。
太子是在药丸服用后半个时辰醒来的,虚弱地掀了掀眼皮子,模糊的视线徐徐穿过帐顶,模糊的视线,分明看到他之前画下的青幽幽节节高的翠竹。
太子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难不成他终于死了?终于解脱了?
只是,再看边上,
“母……亲……”
“阿珩……”
声音虽然干涩,却让皇后是泪流满面。
就连陛下,也是激动地看着太子。
江叔拿出一个瓷瓶,“这里头的药丸,一日三次,暂时能压制太子身体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