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连姜知夏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对这通电话报有多大的希冀,紧张背后的源头又来自哪里。
“我是贺焰秋,现在正在你家楼下,方便下来聊聊吗?”
未收来信“这……
在知道对面是谁的那一刻,她的心沉了下去,但随后又放松下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吧,你应该去找阿年好好聊聊才对。”
贺焰秋沉默了一秒,随即尴尬地笑出声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东西给你,很重要的东西。”
“……”
姜知夏实在想不出她与他之间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让贺焰秋能大老远地从沪城跑过来。
她思索了一会儿,“好,我马上下来。”
对面嗯了一声,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姜知夏把外套脱下,里面只有一件简单的居家白t。最近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一直懒得去理发店打底,就这样顺其自然,如今已经可以在后面挽起一个一团子。
“出门啊?”姜览坐在厨房门口挑菜。
相同的位置让她一时间晃了神,下意识地往厨房里望了望。
那时间沈归还在这里,长发挽在后面,有几根不听使唤的垂下来,他把袖子捞卷上去,露出干净又结实的小臂,水流会顺着倾斜的手臂淌下来,像在勾勒他透明的筋脉。
她习惯这样盯着沈归,时常会觉得他是一件艺术品,所有琐碎的、纷扰的事在他面前都能很顺利又漂亮地解决。
姜览拿着菜在她面前挥了挥,“乖乖想什么呢?怎么又走神了?”
“没事。”姜知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到了楼下,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贺焰秋。
当年他来她家时也是这样,站在黄桷树下,带着少年的笑容,如今稚嫩褪去,眉宇间多了些沉稳。
“好久不见了。”他笑了笑,见到她感觉有些陌生。
以前的姜知夏总是活力满满,吵起架来也是个大炮仗,一点亏都不肯吃,有气就撒,不愿意就拒绝。
大学里他的兄弟都说他交了个难伺候的女朋友,但他总是反驳维护。
他就喜欢这样的姜知夏,虽然这样的喜欢也很复杂,有基础还不错的友谊,也有少年懵懂的悸动。
在一起一年半,两个人没什么亲密行为,因为两个人都莫名有些尴尬和不自在。他刚在一起后不久,就知道自己的战略还是错了。
他不应该因为沈归送来的一个圣诞礼物就惊慌失措,直接略过了对朋友关系潜移默化的削弱,这点不仅是针对姜知夏,也针对他自己。
贺焰秋看着站在面前的姜知夏,看起来丧丧的,感觉自己对沈归单方面的竞赛输得一塌糊涂。
至少她在跟他分手后不是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