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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坏了废了（第1页）

冷清的月光将废墟涂抹成一片银灰色的颓败，远处工厂区的喧嚣和学堂里德利安“棍棒教育”下孩子们时断时续的哭嚎，此刻在他耳中都成了人间烟火气的动人乐章。

（￣︶￣）崽子们的哭声果然还是这么……动听！比贝斯汀老头的咒骂好听多了！"

他深吸了一口废墟中泥腥味，刚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欣赏下自己这被炸成艺术品的旧巢，目光就敏锐地锁定了下方主堡回廊残骸的阴影里——一个熟悉而颓然的身影，如同石雕般蜷坐在半截断柱上。

康纳西·贝斯汀。

他不再是那个挺拔的铁壁上校。昂贵的猎装外套随意敞着，沾满尘土和不明污渍。凌乱的金耷拉在前额，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他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蓝眸。

他手里……正无意识地、反复地揉捏着一颗深红色的东西——那正是维克多之前抛给他、又被他无意识接住的成熟“血色浪漫”浆果！

红色的汁液已经浸透了他的掌心，顺着指缝滴落在月光草顽强冒出的新芽叶上，如同新鲜的血液在月光下流淌。

可康纳西似乎毫无所觉。他只是低着头，死死盯着那颗被他揉得变了形、汁水淋漓、象征着他混乱与颠覆的果实，眼神空洞得可怕。

维克多轻巧地落到康纳西身后的断壁残垣上，落地无声。他抱着胳膊，单边眼镜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

看着康纳西那副深陷自我、完全对外界失去感知的模样，维克多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打破了废墟的寂静：

“哟，还搁这儿自闭呢？”声音不高，却像把刀片在砂纸上磨蹭。“怎么？帝国的‘铁壁’，这么快就被几份工人调查报告、几件小崽子换洗的破衣服给……戳烂了？”

康纳西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猝然抬头！

那双空洞的蓝眸瞬间聚焦，瞳孔里倒映出维克多那张在月光下笑得张扬而恶劣的脸。

“你——！！！”康纳西的声音如同从砂砾中挤出，嘶哑干裂，充满了被彻底看穿和被嘲弄的极致羞怒！

维克多对他的暴怒视若无睹。他甚至悠闲地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断壁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

"??????哟，自残式愤怒？有点意思。继续啊，让我看看铁壁上校破防的艺术。"他心里默默点评。

“你都知道？！”康纳西几乎在咆哮，声带撕裂般的疼痛却压不住灵魂被扒开的羞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错了？！你故意让我去搜？！故意看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我拿着那些……那些破烂儿？（他指着废墟一角一堆没清走的“证据”）”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破碎感。

康纳西的状态危险而癫狂。但维克多站得随意，嘴角的笑容愈愉悦，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恶意的（甚至有点欠揍的）欣赏一场精彩表演的愉悦。他甚至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华丽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闲的吗？”维克多轻笑一声，尾音拖长，带着点懒洋洋的嘲弄，“我一开始就说了实话，是你自己不信的。”

维克多那轻飘飘的嘲弄，如同点燃了堆积在康纳西胸口的最后一点火药桶引信！

“我闲的吗？”那句轻描淡写的反问，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康纳西已然千疮百孔的尊严上！巨大的羞耻和被反复戏弄的暴怒彻底吞噬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啊——！！！”

康纳西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咆哮！那声音里浸满了痛苦、屈辱和失控的疯狂！他猛地将手中那颗揉烂的、汁液淋漓的血色浪漫浆果狠狠砸在脚下！暗红色的汁液如同飞溅的血花，染脏了他昂贵的猎装靴面！

刷！寒光出鞘！

“决斗！！！维克多！！！像个男人一样！！与我决斗！！！”康纳西双目赤红，英俊的面容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嘶吼声撕裂了夜空的寂静。他身上哪里还有半分“骑士”的风度？只有崩溃边缘的狂暴！

（?д?哟呵？急了？这“骑士对决”可真是越来越返祖了，连礼仪流程都省了？

“现在？”维克多抱着胳膊，歪头看着气喘吁吁、剑都几乎举不稳的康纳西，声音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精神崩溃到拿着把剑都哆嗦得像帕金森犯了的骑士，跑来跟我这个……嗯，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确实刚吃饱喝足还睡了几天美容觉状态正佳的魔王玩骑士决斗？”他夸张地摊了摊手。

“住口！！”康纳西如同被灼热的烙铁烫伤，脸上血色褪尽，又被愤怒烧得通红！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余本能！

面对这带着崩溃力量的含怒一刀，维克多甚至懒得动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