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都震惊了:“原来你是奔着结婚去的啊!”
因为江简之的年龄还是比较年轻的,再加上家庭情况丶个人能力丶外貌长相丶性格素质皆属上乘,属于优质资産标的。同类型的朋友要麽是早早结婚了,要麽就是越老越值钱,等到四十岁找二十多岁漂亮小姑娘。可是江简之很敞快地回答:“对啊,快了。”
他不知道梁依然没有他会怎样,可能就是回到那个坐北朝南阳光很好的老房子里,回到正常生活里去吧。
嗯?为什麽要用正常生活?
但是,假如他失去梁依然,应该会特别无精打采,行尸走肉,暗无天日,又被打回办公室和坐不完的飞机赶不完的高铁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告,像一只追着胡萝卜跑的驴子,或者忙忙碌碌在原地打转的陀螺。感觉被抽干了精气,没有灵魂。
——就像第一次见她时,那盆还不曾盛开的玉簪花一样。
***
有次周六,江简之临时去公司加班,回家已经很晚了,开门看到梁依然窝在客厅沙发,就着橙黄夜灯看书,就问:“梁依然,下午饭好好吃没吃?”
“回来啦。”梁依然拄拐走到玄关边,很轻快地回答,又抱住江简之的脸,仰头亲了亲。
江简之顺势扣住她的後腰,没有放开,随手把电脑包扔在柜子上,捧住她的脸,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好半天,梁依然实在有点呼吸不上来了,才轻轻推开他。
“在干嘛?”江简之抱着她问。
“今天肖倩来找我,我俩在外面吃过了。”
江简之这才松开,换衣服,洗手,给梁依然的快递消毒。在此期间,梁依然却一直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暗戳戳不停盯他。
江简之忍不住问:“怎麽了?”
梁依然踟蹰半晌,神神秘秘凑过去,在他耳边咕唧说了些什麽。
江简之听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颜色非常精彩。
梁依然最後才敢问:“就是那个……为什麽叫的那麽大声?”
江简之说:“那是我对你很轻。”
他缓过味来,皱眉问:“你跟肖倩又聊什麽了?还有那种都是演的,实际没那麽夸张。”
梁依然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滴溜溜拄着拐杖走开了,又窝回沙发上,跟峨眉山上的猴一样连连点头:“哦,哦……”
“肖倩怎麽跟你发这种东西!”江简之拿拆快递的小刀,在空中远远点了梁依然两下,语气有种班主任的威严。
梁依然委屈巴巴:“我丶我都我都成年了,不可以看吗?”
快递其实是他给梁依然买的保健品,他从桌子上摸到眼镜,戴上研究那些瓶身那些英文说明,“看了可不能白看。”
梁依然惊慌地说:“胡说八道,我没有,你那麽了解,你才是看过吧。”
江简之说:“我清清白白的,你别污蔑我。”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後江简之索性也不研究了,把眼镜摘掉,装作生气地催促:“快点快点,不要东拉西扯,你都问了证明你肯定看过。”
梁依然拼命咽唾沫。
江简之冲她撇嘴:“胆小鬼。”
梁依然眼神飘忽,站起身飞速挪进卧室。
过了一会,江简之已经坐在客厅看球赛录像了,斜眼瞥到卧室门把手慢慢旋开,梁依然在背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身上套了件他衣柜里的白衬衫,感觉还专门涂了口红,嘴巴也红润润的,就故意激她说:“又过来干嘛。”
梁依然又挤过来,凑在他耳边,脸涨得通红,小小声说了句什麽话。
比赛正比到加时赛,裁判吹罚点球,守门员大张开手,点球手在禁区外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