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绮被质疑反而更认真:“真的。”
幽不见底的深眸悄然轻挪,短暂却漫长的几秒过去,手环依旧毫无波动。
短短几秒,明绮只觉得他看她的目光很深,瞳色也黑沉。
一寸寸的目光似审视,又恍如掠夺,片刻后这人浅扬了下眉梢,浓稠瞬散,“没想到——”
他慢悠悠地拖着调子,“原来明老师也没经验。”
确实,这句话明绮反驳不了。
他们两个在正儿八经的吻戏上是同一起跑线。
说到这里,季昼悠闲地往沙发上落座。
他向后一靠全是艳色,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又随动作抖落松了一点。
季昼闲闲地啧了声,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疾不徐问:“初吻?”
有时候人的羞一旦堆积,就再也顾不上维持表面和平。
他这副表情完全是站在成年人角度嘲笑她小儿科,连工作上的嘴唇触碰都反应甚大的意思。
明绮耳边挂上可疑的红色,软音中含着气急败坏的质问:“你不是吗?”
季昼嘴唇噙笑,瞧她两秒,“没说不是啊。”
“你要不信的话”,他稍作停顿,眼皮淡笑着在她手腕滚一圈,“我也带上手环再回答你?”
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明绮错愕地低眼确认后,瞬间通红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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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酒店房间等耳畔温度散去的这段时间里,明绮百分百想通并相信,季昼在见她的第一时间就察觉了她的粗心。
可他非但没好心提醒,反而欠欠地引诱着她道出心声。
不得不说,季昼这副悠然浑的样子久违地勾起了她对过往的记忆。
高中时季昼脾气算不上融入集体,他顶着张俊到极致又冷淡傲然的脸,整天懒洋洋窝在座位,对班级趣事呈现一种漠不关心的疏离。
相反的,明绮人缘又特别好,她那时性格乖乖甜甜,见谁都绽着一张明媚笑脸,自然备受宠爱与追逐。
一到课间,她座位周边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而这异常火爆的热度背后,存着小心思的男生占据了半壁江山的数量。
那时他们就读国际高中,家里大都有点小钱惯出了这群少爷公主们一身趾高气扬的富贵病。
青春期的男孩子们闹腾不服管,老师们也不敢跟背景深邃的学生们硬碰硬。
发觉明绮无与伦比的亲和力能令男生们心甘情愿乖乖听话的突破口后,班主任大手一挥任命她当了班长,就指望着能提高班级配合度。
效果整体来看确实不错,无论是课间操还是运动会的参与,同学们的积极性都显著提高,根本没人舍得给明绮找不痛快。
特立独行的唯有一人。
课间操时她率先奔赴操场,大家就会自觉积极地紧随她身后,而季昼是一众人中唯一迟到的那个。
为以儆效尤,老师只能在跑操结束后忍痛罚两人跑圈。
主犯季昼五圈,监管不力的明班长也领了两圈的陪同。
仅仅跑操都能脱掉一层皮的运动菜鸡明绮骤闻噩耗简直要垮掉了。
身高腿长的男生似乎是天然的长跑健将,明绮稍喘口气的眨眼功夫,季昼就已经跑了三圈。
在明绮加入后,最后两圈他减了速度,隔着寸步陪她跑完了全程。
回教室后明绮直奔饮水房,再有气无力地从饮水房回来,桌上不知谁偷放的黑底烫金礼盒已然被拆了包装。
罪魁祸首不仅屡教不改,甚至还次次犯禁。
稍瞄一眼,盒子里的黑巧已经被季昼吃了好几块。
……
明绮被他的不要脸程度惊呆了,甚至一改方才蔫儿了吧唧的状态,连中气都恢复几分,“你怎么随便吃啊!”
她简直不能理解,指着像被老鼠啃了的盒子跟他强调,“这些我要还回去的。”
季昼唇角不轻不重地一扬,“你知道都谁给你的么。”
……
她怎么可能知道。
作为明绮的后桌,季昼眼看着她每离开座位一趟,课桌里东西眨眼便能塞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