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钊他向来嘴硬心软,其实他心里从来是有我的,过了这么久他气也该消了,我们和好了,我总会搬回去,我希望你能从他那里搬走,毕竟那是我们当初一起买的房子,是了,你现在上大学了吧,住宿舍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影响,算了,还是不用搬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你偶尔过去住几次,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大哥确实是温柔而重情义的人,也许真的从未放下过,而这个人,是大哥曾经的恋人,有过他做梦也不敢奢想的亲密关系。
绵里藏针的话语,自居主人的姿态,阮宙遥这个没名没分的人,要以何种的立场去辩驳
良久的哑然中,心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挤压着,脑子里嗡嗡的响,每一下呼吸都像是要耗尽所有力气。
阮宙遥说不出任何话了,耳边响起激动的喧嚷,将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扯了出来。
他用力的捏了捏拳头,依靠指甲掐进肉里的痛楚剥离而出到那丝清明,撑着自己离开了这叫他近乎窒息的所在。
来的人是陶逸希的粉丝,围在他身边激动的原地跳脚。
陶逸希给对方签名的空挡,视线越过她们看向阮宙遥僵硬的背影,眼里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给。”甚至心情好的,对粉丝都温柔了几分。
以前不愿去想的问题,这一刻全被掀到了台面上来。
不管是陶逸希还是谁,大哥的身边,将来总会多一个人,而那个家里,总有一天会失去他的位置。
阮宙遥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他想陶逸希和大哥曾经一起买下那栋房子,一起装修买家具,一起在里面做饭,同睡一张床,这个曾经的男主人还会回到那里,而自己的一切,有一天会被清理出去,再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出现。
难受,痛苦,仿佛世界变得暗无天日。
阮宙遥眼睛酸涩的发疼,有什么要从里面汹涌而出,走廊上不停有人来来往往,他总觉得那些人在看他,眼里是探究或者怪异,便将脑袋垂的越来越低,脚下的步子也迈的越来越快。
“咚……”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阮宙遥撞到了人。
他甚至没有说抱歉,下意识便要后退然后离开。
被他撞到的人却擎住的他的双肩。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是一天没见过面到曲明钊。
短暂的怔愣后,阮宙遥浑身都僵硬了。
“遥遥”曲明钊刚刚老远就看到阮宙遥闷头往前走,但是就觉得不对劲,近了就发现他双手捏的死紧,周身的气场也不对。
阮宙遥知道自己形容狼狈,不想叫他看见,倔强的低着头。
曲明钊却想看到他的表情,得不到回应,便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想要抬起他的头。
“遥遥,这是怎么了”
阮宙遥从前最怕的是他生气,后来最怕的确实他的温柔。
听到他这般询问,几乎一瞬间破防,甚至生出了一种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永远也不放开的冲动。
曲明钊手上微微用力,就要抬起阮宙遥的脸来,阮宙遥心中一震,发热的大脑拨出几分清明,然后,他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