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仲蘅听闻她留了东西给自己,分外欣喜,直到从州掏出了一大包油纸包揭开。
一个完整硕大还泛着暗红色的猪肝安静地躺在纸包里。
从州尴尬笑笑:“这是猪肝,补血的,夫人祝您早日恢复。”
猪下水,这种东西别说吃了,晏大人二十来年都没见过,猛一瞧见,脸色都变了。
“大人,您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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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着吧,赶紧收起来……愣着做甚,还不赶紧给我更衣。”晏仲蘅脸色不太好,甚至都不想抬眼瞧。
从州应了一声,赶紧把油纸包包好放到了怀中,取了衣裳来给晏仲蘅更衣。
“大人,您这伤口也受不了长时间颠簸啊,不如等些时日伤口好了再走吧。”
晏仲蘅抬起手臂套上外袍,云淡风轻:“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从州哦了一声便赶紧出去备马车去了,结果人还没走出去,知州大人便急吼吼的过来了,瞧见他二话不说拉着衣袖:“大人呢?可醒了?”
从州挠了挠头:“醒了倒是醒了,但……”
还没说完知州便拉着他:“醒了赶紧帮我通传一番,那些食客们毒只解了一半,只能暂时拖延,研制解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江氏也中了毒。”
从州一脸肃然,江氏作为罪人还不能死:“我这就去。”
他又返回了屋把知州的话传达,晏仲蘅立刻道:“赫连瞻不开口?”
“是,审不出来,嘴硬的很。”
晏仲蘅颔首:“派人去驿站给圣上传信,就说食客中毒需要太医署的人前来研制解药,越快越好。”
从州问:“那我们还回京吗?”
晏仲蘅捂着伤口坐回了床榻:“先不回去了。”
从州去驿站传信,圣上很快得知了此事,好在太医署自前段时间便开始研制黄角的解药,如今已经大差不差,便迅速派遣太医署数名的太医前去。
夜晚,更深露重,晏仲蘅披着外袍,隐隐可见上身衣襟中被裹得严实的伤口。
他命狱卒打开了牢门,牢内昏暗阴冷,还有股隐约的铁锈味儿。
他缓缓走至一处牢房前,里面的杂草堆里坐着一个女子,尚且衣着完好整洁,就是头发凌乱了些。
女子察觉来人,微微抬头神情惶惶:“表哥。”
江月柳瞧见外面那道身影,幽蓝色的月光撒在了他的半边深邃的脸颊,明明暗暗,更显阴湿深沉。
“是你拿路引威胁赫连瞻吧,所以他才那般不顾死活敢来杀我。”
事已至此,江月柳木木的点头:“嗯。”
她没有旁的情绪,也没有解释和泄愤,只是懒懒的没有抬眸。
好似一副活人微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