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可有何事?”她稍稍靠近月洞门问。
月洞门前的垂丝海棠半遮半掩,掩藏的情意若有似无的散发了出来。
“我明日便要走了,这一去归期不定,所以我想……诉明我的心意。”傅泽鼓起勇气道。
趁着宁臻和愕然,他一口气道:“我知你要同晏大人和离,我也无意立刻让你做出回应,只是希望在接下来的时日中,若是有再婚的心思,可以率先考虑我。”
“我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一个敬你、爱你、事事为你的丈夫,你会是将军府最受人尊重的主母。”
傅泽并没有说那些少年人愣头青的寡话,什么心悦你,什么真心,宁臻和已经过了听这种话的时候,若非前段婚姻不幸福,又岂会走到和离的地步。
宁臻和彻底愣住了,她没想到傅泽当真有这种心思。
一时有些慌乱无措:“我……”
“不必现在回应我,反正我人在边疆,也不急于成婚,你若是什么时候愿意了,考虑考虑我就成。”
他进退得宜,说完笑了笑。
宁臻和神情复杂,倒是对傅泽的袒露心声并没反感之意,他若是说什么情啊爱的,她反而会心生厌恶,只是她就算和离,不说未来,也许会有许久都没有步入婚姻的想法。
二人一时静默,傅泽知晓再待下去会给她形成困扰,静静转身离开了。
“若夫人愿意,可以信函传来边境。”
轻飘飘的话语落入她耳中,扰得她心绪繁杂。
翌日醒,惊蛰欲言又止道:“夫人,傅将军已经走了,天还没亮就走了。”
宁臻和愣了愣,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剩下的时日,宁臻和则并未在家中休息,而是利用这些空闲日外出去城内的铺子看当地的绒花饰品。
比起京城的粗糙和相似,扬州的绒花不仅每家都不相同,复杂性和精巧性都远胜京城。
问了几家铺子可能学习技法,皆被婉拒,宁臻和没有气馁,先买了些绒花发饰回去仔细研究。
第四日,晏老夫人的两位女儿上门,宁臻和陪同在侧。
“父亲,母亲。”二娘卫贤意先下了马车,她比宁臻和大七岁,而后是三娘卫良意,比宁臻和大三岁,卫良意身旁站着个六岁的小姑娘,她还大着肚子,慢吞吞的下来。
二人与父母已经许多年未见,眼眶霎时浮上了水雾,晏老夫人跛着脚迎了上去,与女儿们抱头痛哭。
威国公也转过头抹了抹眼睛。
“好了,莫哭了,先进门,姑爷们呢?”威国公问。
卫贤意笑意闪烁:“裴诀他……空不出时辰来,下次罢,下次再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