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好听的情话都是假的吗?」
叶北辰笑了笑:
「以后会是真的,只要燕王死了。
「等我登基,你就是贵妃。」
阿娘终于看清了所有人的虚伪模样。
太子身后是文臣,燕王身后是武将。
镇国公府只镇守边疆,从不站队。
太子说爱她,怕也只是想争取镇国公手中军权的支持。
燕王怎会如他所愿?
所以,阿娘便成了唯一的牺牲品。
大婚那日,阿娘从踏上花轿那刻起,便大笑不止。
直到拜堂都未停下。
所有人都说阿娘疯了。
他们说幸好太子没娶她,不然未来的皇后岂不是个疯子?
他们说燕王情深义重,不清白的女子都愿意娶,当真感人。
沈平霜从此变成了燕王妃。
谁还记得她也曾纵马提枪?
谁会在乎她曾与满堂须眉平分秋色?
我出生后,燕王便不再来阿娘院中了。
只一心守着真爱——侧妃白锦,连管家权也给了她。
阿娘终日郁郁寡欢。
在我五岁那年,她终于撑不住了,一病不起。
侧妃在她的病榻前咬牙切齿:
「你死了,我就是燕王妃。
「大魏唯一的女将军又如何?你终究输给了我。
「沈平霜,你做的孽,当真以为无人知晓?」
阿娘没反应。
事实上,她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就连我哭着喊她娘,她也只眼珠动一动。
直到她去世的前一晚。
我至今记得,那是个雪夜。
她反常地有精神起身,在飘雪的院子里给我耍了一套「梨花枪」。
布嬷嬷怕她一不高兴捅自己一枪,难得闭嘴。
最后一招落下,阿娘呕出一口血:
「我没有输给任何人,我只是没有赢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