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笑容温柔:“那爸爸认出你们没有?”
知妍想了想,有一点失落:“大概没有,他还问我爸爸在哪儿?爸爸太笨了,我都说找妈妈了,他都不知道他是爸爸?”
童言无忌,听着不成逻辑的话语却表达着最朴素的道理,简柠心里突的升起一丝异样,似暖风过境,又似孤身走过黑暗。有种迟来的,不可言状的愧疚和无措。
她吸了吸鼻子,又问:“那爸爸没有认出你们,你们生气吗?”
知妍偏着头思考,谨弋说:“好像没有,我想可能是爸爸太久没看到我们的照片,我和妹妹长大了。”
知妍也说:“对,外婆给我看过小时候的照片,我们长大了,不一样了。妈妈,爸爸今晚也会回家吗?”
简柠本想说不会,但看着知妍希冀的眼神,谨弋虽然没开口,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一软说:“我问下爸爸,他如果不忙就回家看你们。”
谨弋忙问:“如果他忙就不回家了?”
“今天不回来,但最迟周末会回家。”
简柠自觉无法在承诺更多,不想两个孩子失望,忙找借口结束视频。
她仰头靠在沙发,突然一阵无力。
许砚时刚出电梯就接到许驰洲电话。
“过来没?”许驰洲问。
许砚时莫名:“去哪儿?”
许驰洲只当他故意,沉声说:“砚时,我今天让你来是想解决问题,不是和稀泥当和事佬。”
许砚时眉头微皱,刚想发问,突灵光一闪查了通话记录,立刻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问:“你在哪儿?”
许驰洲:“我到家了,爸妈都在。”
许砚时没吭声。
许驰洲叹口气,劝道:“我还没跟他们提,总归是一家人,如果真有内情,你也别太犯轴。”
他话音刚落,许砚时声音就拔高了:“哥,按你的意思,只要孩子没事,那件事就能彻底翻篇了?我们家就能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哥,覆水难收难道只是因为结果?”他嗤声,语气里尽是嘲讽,“水泼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许驰洲无言以对,沉默几秒说:“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
许砚时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我会处理好。”
电话挂断,许驰洲转身就见孙柔不知何时出了屋,站在他身后的花楹边,神色冷然的看过来。
“你在跟谁打电话?”
虽是问句,实则彼此都心照不宣。
许驰洲将手机收了,神色如常说:“公司的事。”
孙柔冷哼,突然拔高声音,讽刺且尖刻:“许驰洲,连你也要忤逆我是不是?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才生养了你们两个孽障!不知所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