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扣绑得很紧,好像主人生怕里面的东西掉落一样。
牧庭生顶着众人聚焦投来的目光,三两下就拆开了,里面是被蜡丸草草封住的几枚药丸。
能顶用吗?
望着眼前潦草的药,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冒出这个问题。
唯有欧阳刺史,好似看见灵丹妙药似的,眼底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牧庭生看看药丸,又看看痛得动都动不了的欧阳刺史,嫌恶地蹙眉,撇过眼去,手指捏着药丸往欧阳刺史的喉咙口塞去。
没办法,以欧阳刺史现在的状态,肯定吞不下这么大的药丸子,于是只能人为塞进去了。
医师和其他官员又是一副生怕惹祸上身的模样。
他不塞还能谁塞?
他戳得粗暴,把药丸推到喉咙口,又掐着脖子死命往下捋,看得众人心惊胆战,生怕欧阳刺史被折腾得一命呜呼。
好在终于是咽下去了。
多谢你!牧兄,我若是大难不死,就算你妹妹是眼线,老子也娶了。
欧阳刺史感激地暗暗发誓。
药好似真的起了效果,不多时,欧阳刺史流出来的血就变成了血红了,身体也停止了颤动。
“诶?”医师再次给他把脉,脉搏虽然虚弱,但还算平稳,“快把大人抬进帐篷,老夫把箭拔出来。”
众人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都做出松了一口气的庆幸模样。
又是一顿兵荒马乱,把他抬进去。
形势稳定下来,牧庭生稍稍放下心,“我去洗个手。”
他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好似难以忍受手指上唾液的恶心感。
牧庭生一个人踱步到河边,敛去表情,在缓缓流淌的河水中慢慢洗着手。
“大人。”没过一会儿,那人也紧接着出现在河边。
牧庭生却丝毫不觉得讶异。
“作甚?”
“您不是说,只做右相交代的事吗?”他的语气带着不解。
牧庭生:“我不是这样做的吗?孙老匹夫叫我看着他,保证他被射中,如今确实射中了。不得不说,老匹夫手下的人,准头不错。”
“好了,高亮,你且宽心吧,你主子不会有事的。”牧庭生挥挥手,懒得听他啰唆。
高亮是他偶然救下的人,在身边一众右相安插的眼线中,难得算得上是他自己的忠仆。
“可是……”
高亮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走来几个蒙着面的人。
来者正是方才侵袭的“山匪”。
牧庭生眯眯眼,站起身,挂上常见的笑脸。
“牧大人。”他们拱了拱手,对牧庭生的态度还算恭敬,“情况如何?”
他们问的是欧阳刺史。
“怕是死不了。”牧庭生皮笑肉不笑,仿佛有几分不满,“你的箭准头但凡再好些,射入心脏,他必然活不下来。”
领头之人叹气:“原本是能射中的,谁知他忽然动了一下,这才射偏了。不过没道理啊,肩头上淬了剧毒,他怎么还能活下来?”
他没想到问题出在牧庭生的身上,毕竟隔得远,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箭射偏是牧庭生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