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站起来,走到墙边,打开排气扇,然后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摩挲在修长的手指间,偏头,火光亮起,白色纸圈被点燃。
温念枔一直知道他会抽烟,并不意外,只是没有看过他是如何优雅地拿出一支烟,继而点燃它,放到唇边。
他走到窗前,逆着阳光,身姿笔挺,侧脸轮廓分明而立体,五官精致深邃,仿佛雕塑,不说话时,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温念枔觉得自己的愿望实现了。
她正在光明正大地观察江槐的生活。
“你有没有车?”江槐走到茶几前,倾身将桌上的烟灰缸挪到自己面前,手指抖落,坐回原来的位置,“没有的话我让岑祎送你去。”
这话提醒了温念枔,她现在连助理都没有,她这个咖位,剧组怎么可能派车。
温念枔眨了眨眼,“我没有,但是我有办法,你可以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不知道丢在哪了。”
江槐手指轻弹,将还剩半截的烟摁倒烟灰缸里。
从兜里拿出手机递给她。
两人坐在沙发的两侧,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温念枔刚想站起来,江槐便往她身边挪动了大半,沙发上的空白瞬间缩短至十几厘米。
她没敢仰头,脑袋正好贴近他的鼻尖。
湿热气息随着呼吸,拂过额头。
温度逐渐攀升。
温念枔烫红了耳朵。
再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缺氧晕倒在这里。
她正伸手接过,门口忽然传来声——
“不好意思哥,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出去了,你办完事喊我。”
房间里的气氛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打断。
温念枔接过手机,脸颊红得厉害。
三秒后,刚才闯进来的人,用手蒙着眼睛,又打开了门。
“哥,我不是想催你,但是今天九点半有剧本围读,我们不能迟到。”
“岑祎,回来!脑子里整天想什么?”
江槐站起来,朝着门口走过去,压低声音,和他说了几句话。
岑祎点了点头,很快关上门又出去了。
岑祎这是误会了?
温念枔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拿着手机,指了指窗户方向,“我去打个电话,谢谢江老师。”
“好,我帮你叫了车,岑祎会陪着你去化验,有什么事尽管让他去办。”
江槐说完,随意抓了下额前刘海,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等她回答,径直走进了卧室。
“谢谢江老师……”
温念枔端详着那抹修长的背影,在他即将踏入卧室之前,突然想到她刚把他的房间弄得一团乱。
“等等!”温念枔大喊。
江槐脚步微顿,回过头,女孩几步冲到了他身后。
她低着头,讪讪道:“不好意思江老师,我东西还在里面,我能先去拿一下吗?对不起对不起。”
江槐不疾不徐地瞥了一眼,他的衣服七零八落地散在地毯上。
她指的是这个吗?
果然,她没等他搭话,立刻跑进卧室,蹲在衣柜旁边,翻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