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夜视线下移,落在那两片微微颤动的嘴唇,微微错开,欺身含住。紫阳花开得正盛,娇嫩花瓣揉成一团,碾出汁液,清逸的花香四溢。
灵识相抵,如鱼入水,烈火浇油,季闻意被这股战栗感裹挟着,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都清醒的缘故,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刺激,季闻意的后脑勺一阵阵发麻,偏又难以摆脱。整个人像被洪水挟带着,冲下悬崖,盘绕险滩,在深邃的漩涡里旋转。
等到洪水停歇时,季闻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床上,双目失神,额头汗湿,双颊潮红,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脑海里还残留着战栗,唇上又被亲了一下。沈淮夜好像格外新奇一样,抱着他,眉心,鼻尖,脸颊,嘴唇,慢慢地落下一道有一道吻。
季闻意仰面躺着,一丝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全是:
【这是灵修?】
【这特么是灵修???】
【那之前几次是摇摇椅吗?】
他好半天缓过来,哑着一把嗓子,不可思议道:“灵修是这样的?”
沈淮夜指尖绕着他的一缕发丝,略带鼻音,眼睛微亮:“还想来?”
季闻意眼疾手快地抵住沈淮夜的额头,声音颤抖:“不,不了。”
【太可怕了,够了够了。】
季闻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怎么知道灵州回来那次……”
沈淮夜忽然直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簪,插进季闻意的发隙中。季闻意跟着坐起来,摸了摸那只簪子,不明所以:“怎么突然送簪子?”
沈淮夜没说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
【你带着这簪子,能听见我的心音。】
季闻意:???
!!!
季闻意咽了咽口水:“师尊,你说话了?嘴巴没动啊!”
沈淮夜点点头:【没错,是我的心音。】
“心音???”
沈淮夜:【对。】
季闻意神经错乱了:“等会儿,等会儿——”
季闻意翻身下床,指着沈淮夜,好半天缓不过来:“这什么意思啊?”
沈淮夜抿了抿唇,向来沉稳的眼神难得透着紧张:“是……礼尚往来。”
季闻意懵了。
“礼尚往来?回扇子的礼?扇子也不会自带心音啊?”
沈淮夜深吸一口气:“自打你来清衡宗约莫月余,我就能听见你的心声。如今,礼尚往来。”
季闻意以为自己听见了天方夜谭:“师尊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
沈淮夜看着季闻意隐隐有些崩溃的神色,连忙拉住他的手,生怕他反悔不要这簪子:“你要打要骂,为师都受着。”
季闻意见了鬼一般,艰难道:“哪有徒弟打师尊的道理。”
季闻意甩开沈淮夜的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你是说,我平日里说你的那些话,你都能听见?”
沈淮夜忐忑点头。
“我之前说慕迟那个……你,你也能听见?”
沈淮夜点头:“起先,我以为你是奸细,要挑拨离间。”